少女的低語聲,在深長靜謐的雪夜裡,宛如妖精的蠱惑。
飽滿柔嫩的紅唇,像是蜻蜓點水般掠過陸映的鼻尖、臉頰和脖頸,最後停在他的薄唇上。
淺嘗輒止。
即將離開的刹那,沈銀翎緩緩抬眸,正對上陸映深邃的眼瞳。
四目相對,像是天雷勾動地火的碰撞,一刹那綻放出的火花鉤織成情網,寸寸熾熱絲絲黏膩。
於是那個吻,又化作食髓知味的輾轉反複。
陸映一手攬住沈銀翎纖薄的脊背,翻身將她壓進寶藍色的絨毯裡,極力加深這個吻,直到沈銀翎呼吸不過來才終於停止。
沈銀翎喘息著睜開眼,和近在咫尺的陸映呼吸交融。
“沈昭昭……”
陸映呢喃著她的小字,沒給她更多休息的時間,撫弄著她的柔軟的身子,熟悉的肉刃再次填滿了她的身體。
他常年習武體魄強健,健碩的腹肌下是性感的公狗腰,床上的資本絲毫不遜色朝堂上的地位,無需沈銀翎做些什麼,他隻稍微挺動胯部,就足以令她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他的額角冒出細密汗珠,聽著沈銀翎的呻吟和求饒,比往常更加用力地征服著這個貌美狡猾的女人,似乎是要把她徹底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叫她掙不開、逃不掉,一輩子臣服在他的胯下!
春水染濕了床褥。
這一夜,沈銀翎是暈睡過去的。
次日。
才是清晨,沈雲兮就帶著張嬤嬤等人過來了。
原本是來捉奸的,誰知道闖進來的時候,屋子裡隻有沈銀翎一個人。
“臣婦給娘娘請安。”沈銀翎已經梳妝打扮妥當,起身福了一禮,“娘娘起得好早。”
沈雲兮環顧四周,見果真沒有秦瀘南的蹤影,不禁失望極了。
沈銀翎柔聲道:“娘娘在看什麼?”
沈雲兮回過神,臉色不大好看:“沒……沒什麼……”
沈銀翎笑道:“多謝娘娘留臣婦過夜,今日雪停,臣婦也該回家了。”
沈雲兮撲了個空,自然沒什麼好臉,倨傲地拖長音調道:“用過早膳再走吧。姐姐嫁去了高家那種小門小戶,隻怕這三年來再也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吧?京城物貴,恐怕高大人置辦的府邸宅院也很尋常,連國公府上的這種廂房都比不上。真是可憐姐姐一朵嬌花,竟是插在了牛糞上!”
沈銀翎垂頭輕笑。
沈雲兮記性真差,這就忘了她如今不隻是高征的妻子,還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沈夫人。
一張字畫,就足以賣出千金。
她嘴上恭順道:“娘娘說的是,臣婦自知如今落魄,比不得娘娘嬌貴雍容,儀態萬千。還望娘娘念在臣婦與您曾是姐妹的份上,多幫幫臣婦的夫君。”
沈雲兮看著她卑躬屈膝的姿態,不禁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對秦瀘南的事情也少了幾分介懷。
她道:“沈銀翎,算你還有自知之明。你的字寫得不錯,將來本宮有空,就召你去東宮教本宮寫字。若是教得好,本宮就讓太子殿下抬舉你的夫君。若是教得不好,仔細你的皮!”
她訓斥完,欣賞了一番沈銀翎屈膝稱是的模樣,得意洋洋地離開。
剛步出門檻,沈銀翎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能否請張嬤嬤留步?”
張嬤嬤愣了愣,望向沈雲兮。
在得到沈雲兮的點頭應允之後,她才沉著臉留了下來:“翎姐兒有什麼話想說?”
沈銀翎朝她福了一禮,語氣十分真誠:“我一直以為,是嬤嬤害死了我娘,因此對嬤嬤懷恨在心。卻沒想到,昨夜嬤嬤竟然特意叮囑我秦家表哥的事。嬤嬤如此關心我,想來從前是我多疑了,我在此向嬤嬤賠禮道歉。”
張嬤嬤臉色大變。
她昨夜什麼時候叮囑沈銀翎秦瀘南的事了?!
她想說什麼,沈銀翎已經款款離開了廂房。
她連忙追了出去:“翎姐兒!”
“啪!”
沈雲兮已經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張嬤嬤被打懵了:“娘娘?!”
“好你個老不死的!”沈雲兮怒不可遏,“本宮就說秦瀘南怎麼會失手,原來是因為你給沈銀翎通風報信!”
“娘娘,老奴沒有啊!”
“你若沒有,她為何要向你這麼個殺母仇人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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