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翎還沒說話,殷珊珊搶先道:“太子殿下已經有了太子妃,他那樣清正端肅的人,才不會和姐姐這種有夫之婦糾纏不清。就算姐姐再如何想攀高枝兒,也該先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如今是什麼身份!姐姐靠著夫君重回京城,不想著感恩戴德,為夫君的前程出錢出力,卻變著法兒的去外麵勾搭男人,難道你們這些古代女子,都沒有尊嚴和風骨的嗎?!”
這倆人一唱一和,儼然是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
沈銀翎輕撫茶盞,連眼皮都懶得抬:“二位有功夫來我院子裡說這些話,不妨還是想想怎麼還錢。聽說妹妹的酒樓早就入不敷出了,想必這段時間損失了很多錢吧?本指望靠著二叔的壽宴盤活酒樓,卻終究貽笑大方功虧一簣,連帶著經營的鏢局也被太子妃下令關門閉店。不知妹妹這些天,究竟在外麵借了多少錢?”
殷珊珊脖子一縮。
沈銀翎怎麼知道她借錢的事?
她硬著頭皮道:“你這頭發長見識短的封建婦人,倒是管起我來了!就算我借了點錢又如何,將來肯定有本事還上的!我和你可不一樣,我有無數賺錢的路子,隻要我想,我立刻就能賺到錢!”
“行了,彆提錢了!”高征不耐煩地擺擺手。
他來京城一年,發現那些王孫公子和文人墨客都不會計較金錢。
所以,他也不願意在銀錢的問題上喋喋不休,否則便顯得過於市儈,沒個讀書人的樣子。
他正色道:“沈氏,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為了和你吵架。”
沈銀翎托腮:“願聞其詳。”
“我們收到芸妹子的家書,她和她夫君會在三天後抵達京城。”殷珊珊搶先說道,“芸妹子在信裡說,一家人還是要住在一起才好,這次過來就不走了。”
沈銀翎彎起唇角。
高芸……
高芸是高征的親妹妹,很早就嫁給了甘州當地的商人鄒大成。
鄒大成靠著茶葉生意起家,攢下了不少家當,在甘州一帶很有名氣。
夫妻倆過著富貴日子,便很有些眼高於頂瞧不起人。
當年她在甘州的時候,高芸嫌她是個出身低微的孤女,配不上她哥哥高征,因此沒少為難過她。
這次夫妻倆上京,恐怕是覺得高征在京城混得不錯,特意趕來投奔的。
沈銀翎並不在意高家的家事。
她漫不經心道:“來就來唄。”
“我和珊珊商量過了,”高征一本正經,“我們打算三天後在酒樓設宴,不僅是為妹妹和妹夫接風,也是為了宴請大舅哥。自打來到京城,大舅哥就幫了我們不少忙,我們是該好好表示一下感激的。”
沈銀翎輕哂。
那些忙分明是她幫的,到了高征和殷珊珊這裡,反倒成了殷洋幫的。
殷洋一個轎夫,他能幫上什麼忙?
沈銀翎道:“你們說這麼多,是要我也去赴宴?”
“你是高家的少夫人,這麼重要的家宴,自然是要去的!”高征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另外,你這兩天找機會告訴太子殿下,讓他想辦法安排鄒大成當專供茶葉的皇商。”
沈銀翎:“……?”
不是,高征這一臉理所當然是怎麼回事?
他哪來的臉,讓當朝太子給鄒大成開後門走關係當皇商?!
殷珊珊輕哼一聲:“本來我是打算讓我哥幫忙的,後來仔細想了想,這一年來我忙前忙後,又是賺銀子又是打理後院又是給孩子啟蒙,而你身為正室,卻什麼活兒也不乾,半點兒也沒幫過征郎。你以前不是當過國公府千金嗎?那你就想辦法找找關係,安排妹夫去當皇商,在接風宴上給芸妹子和妹夫一個驚喜。如此,你也算是這個家儘一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