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伶雖然脾氣不好,可今日到底是東道主,他是要親自招待那些公子哥兒的。
女客那邊,羅晚湘最積極:“這麼坐著挺無聊的,要不咱們選一個人出來表演才藝?”
眾女一致說上官毓的琴彈得最好,請她給大家彈琴。
羅晚湘不甘心。
這些女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呢,怎麼就看不出來她想親自表演才藝?
她瞟了眼薛伶的方向,急於表現自己,於是突然站起來:“你們這些女子,成日裡隻知道彈琴作畫,簡直沒意思透了!上官小姐,那些老掉牙的曲子你也彆彈了,還是看我舞劍吧!”
上官毓尷尬不已,隻得被迫停下彈琴。
羅晚湘餘光瞟見那些男客紛紛看向她,心裡得意幾分,豪邁地端起酒盞一飲而儘。
她裝出一副喝醉了的樣子,砸碎酒盞,抽出佩劍。
她一邊吟詩,一邊舞劍: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
她的功夫完全隻是花架子。
軟弱無力的舞劍,笨拙呆滯的轉圈,看的眾人又是尷尬又是想笑。
羅晚湘倒是自我感覺良好。
想象中的自己馮虛禦風飄逸颯爽,比話本子裡那些絕頂女高手還要超凡脫俗!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所有人都在看她。
那些世家公子一定覺得她好特彆,和他們接觸過的官家小姐完全不一樣!
薛伶不得被她迷死?
她悄悄望向薛伶。
這一望卻不得了,薛伶竟然背對著她,正和一個男人講話!
他是故意的吧?
他明知她在舞劍,卻故意不看她,故意叫她著急!
他怎麼總是喜歡惹她生氣,難道他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吸引她的注意嗎?!
羅晚湘心裡又是甜蜜又是委屈。
突然她靈機一動,一邊舞劍一邊挪向薛伶,嘴裡還在高聲吟誦:“……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吟誦完這篇詩,她“巧合”地出現在薛伶麵前,一邊擺出個挽劍花的瀟灑姿勢,一邊端起案幾上的酒壇子,狂放不羈地仰頭往嘴裡灌。
灌了一半,她瀟灑地砸碎酒壇子,仰天狂嘯:“好酒,好酒!你們這些凡俗女子,隻知道琴棋書畫相夫教子,根本就不知道像男人一樣舞劍飲酒有多麼暢快恣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
尷尬到腳趾扣地。
羅晚照默默扭過臉,假裝沒看見妹妹這副丟人現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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