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也不知她是在哭陸時淵的雙腿,還是在哭她不能當太子妃……
東宮。
陸映想起從前的事,心情不大美妙,被蠱蟲壓下去的執念像是死灰複燃,那個狐狸精嬌蠻無禮地盤踞在他的心臟深處,像是在質問他為什麼要忘掉對她的感情和執念。
陸映強壓下紛亂的思緒,對陸時淵道:“你不必打著冠冕堂皇的旗號,說什麼為她考慮。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是世間最正常不過的事。你既同意了孤的計劃,那麼咱們約定,今後,永遠彆讓她出現在京城。”
“但是……”陸時淵又有些猶豫,“把昭昭擄到江南,雖然不算什麼難事,但如何讓她留在江南,卻是個難題。四弟,我怕她會偷偷跑回來,也怕她和我鬨。”
陸映的臉色更加難看。
很多時候,他其實挺瞧不上陸時淵這位庶兄的。
連個女人都管不住,他能頂什麼用?
他沒好氣:“關押,捆綁,威逼,利誘……種種法子,哪種不能用?”
陸時淵眉頭緊鎖:“昭昭會不高興的。”
“陸時淵,她隻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孤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彆再讓她出現在京城,彆再讓她出現在孤的眼前!”
陸時淵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告辭。
心裡卻道,如果昭昭真的那麼好對付,他這四弟又怎會被逼到這個份上?
他看陸映的眼神,似乎是快被昭昭逼瘋了。
估計之所以肯放她離京,也是因為實在招架不住的緣故吧。
陸時淵走後,陸映深深吸了口氣,發現自己仍舊無法平息心情,心臟跳動得厲害,不停收縮膨脹,像是要徹底爆炸。
他厭惡這種不穩定的情緒。
他又往手臂上狠狠劃了一道口子,取出蠱蟲喂了進去。
……
次日。
沈銀翎收到酈太後的懿旨,要她抄寫祭文,兩天後陪伴鑾駕,去盛國寺祭天祈福,到時候京城裡正三品以上官員及其家眷也都會去。
高家人知道之後,激動的什麼似的,一窩蜂湧到了她的小側院。
高母高興壞了:“我吃齋念佛,一向與佛門有緣,這祭天祈福,我是肯定要參加的!沈氏啊,你在太後娘娘起居的禪房旁邊給我也安排一間,我沒事就和太後娘娘談談佛法,肯定能和她成為好姐妹。”
“是啊!”高芸附和,“娘最懂佛法了,沈氏,但凡你還有點孝心,就應該把娘引薦給太後娘娘。往後兩位老太太有了交情,大哥的前程也就不必發愁了。”
高征跟著道:“沈氏啊,你去和太後娘娘打聲招呼,就說我們全家人都要去。”
沈銀翎托著腮。
看這一家子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笑話。
她莞爾,目光忽然掠過殷珊珊:“珊妹妹最有本事了,這種小事,你們怎麼不去找她?大舅哥那樣厲害,安排你們全家去盛國寺參加祭天祈福,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提起殷洋,一家子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畢竟,高芸和鄒大成走他的門路,不僅沒能當上皇商,連那三千兩雪花紋銀也都還沒拿回來呢。
殷珊珊心虛地輕咳一聲,反駁道:“我大哥雖然在太子跟前說得上話,但也不好總是找太子開後門,畢竟他都已經幫咱們家開了無數次後門了,再開,彆人會說咱們家是關係戶的。沈銀翎,像你這種沒見識的內宅婦人,是不會明白這種人情世故的!”
“是嘛?”沈銀翎輕哂,“原來咱們家還是關係戶。”
殷珊珊沒好氣:“要不是我大哥,征郎現在還在甘州當芝麻縣令呢。征郎靠著我大哥調任京官,怎麼不算關係戶?要是指望你這麼個罪臣之女,估計再過兩百年,你也幫不到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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