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菱嚇得後退幾步,她感覺到那人的眼睛好像轉了一下。
她趕緊收回眼神,可是卻看到案桌上擺的那些供品全變成了各種動物的內臟。
不對,她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不是動物的,倒像是人的。
她乾嘔了幾聲,猛地驚醒過來。
外麵一片漆黑。
她大口喘著氣,那種惡心感跟窒息感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根本驅散不了。
她喝了幾口水,還是沒能緩解那種感覺。
小彩也醒了,問道“主人你怎麼了?”
“沒事!”盛菱打開手電筒看了一眼手表,時間顯示的是淩晨一點鐘。
她才睡了一個小時,卻感覺經曆了漫長的時間。
再躺到床上閉上眼,就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好一陣,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她忙起身厲聲問道“誰?”
“是我!”江宴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沒想到她現在居然都還沒睡著,又或者是她太警惕了,一點聲音都能把她驚醒。
他也隻是因為做了噩夢,就很想過來看她一眼。
明知道她已經休息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盛菱不解“這麼晚了,你來乾什麼?”
她做的那個門隻能防君子,小人是防不到的。
江宴川在某些方麵算不得君子,他會爬牆。
盛菱覺得有點無語。
“就是想來看看你,你能不能把門打開一下?”江宴川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落寞和祈求。
任何時候,他都是意氣風發的。
盛菱從沒聽過他這種語氣。
她走到門口“我很好,不用看,你趕緊回去吧。”
江宴川沒走,他就坐在盛菱的門口台階上。
兩人隔著一扇門,夜色籠罩住了他臉上的頹廢神色。
盛菱隻能聽到他緩緩開口“我剛才夢到了前世的事。”
這一次,不是在他的視角,而是好像靈魂出竅一般,他看到了盛菱被江宴敏推下樓梯的那一刻。
他拚命想要阻止,結果卻是徒勞。
他隻看到江宴敏臉上那短暫的慌亂以後馬上又恢複平靜的臉,以及盛菱痛苦的樣子。
他清醒過來,想殺了江宴敏,但更多的是想來找盛菱。
哪怕不知道見到她,他要說些什麼。
但他就是很想看她一眼。
他知道她不會開門了。
那樣的事,他沒有為她出頭,他還有什麼資格取得她的原諒?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沒有幫她?
隻要一想起這件事,他就頭痛欲裂。
感覺有一段記憶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塊布,他想揭開,卻發現這塊布根本揭不動。
“很晚了,回去睡覺吧。”盛菱冷淡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江宴川痛苦地搖頭“對不起,對不起!”
“你恨我是應該的。”
“盛菱,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盛菱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樣了,她沉默了片刻說道“不用說什麼,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既然能重來一次,就好好再活一次吧。”
“人要向前看,我們都是幸運的,可以重來一次。”
“我已經不恨你了,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是啊,她不恨他了,對他也沒有了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