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並未再刨根究底。雖然心中難免好奇,蘇辰竟然有自己的隨從丫鬟,但這畢竟不是他們的事,便明智地沒有詢問。接著,鬼穀子察覺六指黑俠未到,問道“咦,那位六指黑俠呢?”
為何還未出現?
班老頭忙解惑“巨子外出訪,此刻不在城內。他此次出行是為了尋找有理想誌氣之士,將我們的‘兼愛非攻’思想傳播開來。”
了解到六指黑俠在向外擴張墨門勢力後,鬼穀子點頭表示理解。諸子百家中各學派常為尋求賢才以擴充聲勢。
自然,這排除了鬼穀子,因他向來隻會授予縱橫之法,無需過多煩言。從班老頭的回答,結合大秦現世時間線,蘇辰暗自揣測六指黑俠可能正奔赴燕國。這種推斷有著合理的根據。如若他的估算準確無誤,雪女、高漸離以及燕國太子丹後來都加入了墨家的事實,在時間上和班老頭的話語相互印證,這就讓六指黑俠赴燕的可能性增大了。另一個原因是,當時的燕國君王昏庸,戰事連連對趙國,這樣的局勢對於傳播墨家兼愛非攻的理念極其有利。但對於蘇辰來說,他回到墨家機關城的目的隻是尋找劍,對此他並沒有興趣牽扯進來。
隨後,鬼穀子問道“我要的三把劍打造得如何了?”
聽此言,徐夫子當即笑道“三把劍早已精心打造,質地優良無比!”
接著邀請道“請移步劍池觀看!”
在徐夫子的帶領下,蘇辰三人踏入墨家的劍池,迎麵一股熾烈的氣息撲麵而來。眼前的場景映入眼簾,一個巨大的劍池映襯,周圍牆壁環繞,鐵鏈橫縱交錯懸浮於空中。上方是一塊碩大的劍形鑄石,威嚴肅穆。此刻劍池之上懸掛著三千鐵劍。隻見徐夫子走向其中一把嶄新鐵劍,介紹道“這把是按照蘇辰小朋友給出的圖紙鑄造。”
並進一步說明“劍身采用天外隕鐵,熔煉九九四十九日才轉化為鐵水,融入精工打造。”
他繼續介紹,這把劍鋒似鯊魚牙齒,銳利如泥,一旦受到劃傷,創口持續湧血猶如狂鯊噬血一般。接下來,他走到第二把劍旁又開始講述,同樣是蘇辰的設計圖紙,融入隕鐵及五金,經數月煉造才能純化。出鞘之時,伴隨著熊熊火光,劍氣如虹,威力非凡,使用者劍術不佳還可能導致劍刃反饋傷害。
徐夫子最後指向最短的一把劍,這顯然就是給蘇辰自己預備的,強調因它的特殊結構簡化了前期製作過程,大部分時間用於精細打磨和雕琢。“劍的主要材料隕鐵被悉數溶斷融合其中,還需多名鑄匠協力鍛打成型。此劍完成,劍身雖短,光芒卻淩厲,實屬難得。”
他自豪地解釋。
聽到徐夫子的講解,蘇辰和鬼穀子不約而同點頭,表現出他們的讚同與認可。而在墨家劍池內,目睹眼前三劍及其精細打造工藝,驚鯢內心不禁讚歎,哪怕她的驚鯢劍也算上等名劍,在三把劍麵前都顯得微不足道。蘇辰讚賞地說道“果然名滿天下的鑄劍大家徐老前輩,這三劍出爐,連風胡子大師的排名也要調整了!”
風胡子是戰國裡赫赫有名的品劍大師,秦域所有知名劍物皆由他評定。聽完蘇辰的話,徐夫子欣然歡笑,讚道“哈哈哈!小夥子真是會說話啊!”
徐師傅取出三把劍,依次放入劍鞘。接著,他對鬼穀子說“三劍已完成,現在隻剩取劍名之事。”
鬼穀子隨即望向蘇辰提議“還是由令師兄為劍起名比較合適。”
聽到這話,徐師傅麵露微妙,猶豫著說道“這……可能不大好吧?”
在他看來,蘇辰還是個稚齡小子,取名一事可能不擅長。然而劍名之重,在乎乎。
鬼穀子卻不以為意地揮手道“無妨,那半年我們在儒家,他也學了不少。就讓他試試水,看看收獲。”
看到鬼穀子堅持,徐師傅隻得應允。
在一旁,驚鯢不禁翻了個白眼,心裡默默暗笑道“老鬼穀分明是在裡耍詐!”
如果就連天人境的蘇辰都不能勝任此事,那麼世間又怎會有合格人選?此時,蘇辰走來拿起一劍,輕輕呢喃“此劍冷冽如淵,光亮如虹。”
“就稱它為‘淵虹’如何?”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也不由自主跟著誦讀,並齊聲讚揚“確實不賴!太棒了!”
“蘇辰這位少年,在儒家確實收獲頗豐,很有水平!”
蘇辰微笑著,拿起第二劍道“此劍當初繪圖時,名字就已經想好。”
“名為‘鯊齒’。”
聞言,徐師傅讚同“‘鯊齒’很符合劍的外形,極具象徵。”
他隨後又提醒道,剛才提過需精湛劍藝方能駕馭,且此劍蘊含暴虐特質,日後恐將震懾諸名劍。“要不道長您提醒一下那位……務必善加利用此劍,避免禍患。”
蘇辰點點頭表示同意,因為他知道徐師傅所慮確有道理。事實正是如此,從他記憶來看,那把深淵彩虹前身是母親之作,本為殺龍寶刃;最後卻被鯊齒損毀,說明其凶惡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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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辰卻並未直陳,隻說“劍的設計初衷便與我‘鬼穀橫劍術’相得益彰,人正,則劍正。我相信師兄的德行定能掌控好此劍。”
聞言,徐師傅豁然開朗。蘇辰說得好,劍的凶狠與否,關鍵在於持劍者。他的目光多了一份讚賞“我多慮了,沒想到我在造劍這麼多年,竟不如蘇辰少年想得深遠。”
他滿懷期待道“我相信,這劍在鬼穀門派手中必定大放光彩。”
邊上班老頭對蘇辰的觀點同樣讚歎,“真沒料到這年少才俊,短短半年儒門之旅就有這般深刻的理解,起名富有深意,簡直是天分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