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著實印證了多年習慣養成的功力,習慣的力量真是無儘。
不過家中的胞妹這幾日不太遵循常理,不再行此習慣之舉,自從前夜起了爭執後,靈兒的態度轉變頗大,對李逸不再如往昔那般親昵。
且並非耍小性子鬨冷戰,態度平和,隻是不再向他伸出臂膀。
“正常反倒顯得不正常了,恐怕還是暗暗給我臉色瞧呢。”
不過能就此罷了也好,盲目模仿的後果或許嚴峻,或許天崩地裂,或許江河倒灌。
今日的天空格外湛藍,雲彩格外高遠,秋高氣爽、天高雲淡大抵便是如此。
“靈兒,這便是靈兒吧。”
從墨香齋出來,李逸立在街邊仰望蒼穹,將老天也視作妹妹了。
於是白雲仿若開始變幻,化作妹妹的麵容,俯瞰著他。
回望墨香齋的大門,他的身影映在深色的窗牖之上。
今日身著一件黑色的及膝長衫,圍著一條古樸的萬字紋儒雅範白色圍巾,身姿挺拔,乍一看還真有幾分蘇軾的韻味。
隻是他的束發顯得更為剛毅,毫無柔弱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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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兄長,不正是妹妹們的福分麼。”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十九歲正值青春韶華,生理所限,難道還欲為人義父不成。
街道上行人不多,行道之樹甚少且矮,原本尋常的道路顯得有些幽深。
文人雅士往往獨具慧眼,這些時日通過觀察,李逸大致總結出為何有的畫卷中的樓閣街巷明明未有顯著標識,但仍能迅速辨彆是江南還是塞北。
因為除了個彆桃花巷,江南路邊的行道樹通常不多不高,甚至全然沒有,於這樣的路邊取景極易將兩旁屋宇納入畫框。
塞北的路邊也基本無樹,這一點江南學了最簡便的。
而中原城市的道路慣於植樹,而且是枝繁葉茂的大樹,行人能夠於樹下漫步,在路邊取景常常難以同時望見兩邊建築,此乃最為顯著的差彆。
另外江南基建興得早了,二三十載未曾翻新,諸多電線、電話線未曾埋入地下,大城之中仍存古老的電線杆,這亦是一大特征,辨識度極高。
即便是如同中原城的金陵也是這般,因著這些細節極易被分辨出並非在中原。
接下來該落實營生之事了,李逸去了金陵。
江南經濟蕭條十數年了,勞作收入也十數年未漲,但貨幣貶值物價升了,往昔無人願做的賬房,洗碗,現今江南人也爭搶著乾。
削減了以研學為名引入的外鄉勞工數量,活兒倒是並非極難尋覓,各個驛站、茶肆、商鋪飯館等公眾之所都能夠取得免費介紹活兒的簿冊,上頭有諸多活兒的信息,能夠自行聯絡。
也時常有店鋪在門口張貼招聘啟事,接納零工鐘點工,按時辰算工錢,許多活兒一個時辰能拿一貫錢,可以享用一頓不錯的蓋飯或者知名鋪子的招牌麵湯。
十年前便是一貫,如今仍是,二十年後仍是。
李逸這兩日也上網瞧了,還有諸如食品製作、商鋪整理、清掃打理、接送孩童、商鋪收銀、藥鋪、布莊夥計等等活兒能夠做,皆是技藝簡單易於上手的。
尋覓的進程中他發現有個活兒特彆適合自己,授書法。
然而致電詢問了幾家,都對和資曆有要求,像他這般高中結業的,書法水平再高也不行,鬼曉得教得對不對。
他記得攻讀秀才時看過一部戲文《楷書秘籍》,講的是京城科舉中的一位書生,雖然全然不懂楷書,可為了功名卻騙考官自己懂,於是在趕考的數年裡自己創了一套楷書,教給了考官。
這些人或許擔憂李逸也自己胡編一套書法吧。
“還是去金陵吧,與鄉親們一道在江南闖蕩。”
半個時辰後李逸到了金陵,秦淮線北口出去,感覺此地特彆像洛陽的yz區,房屋大多已然有些年頭,於是外麵用各種五彩斑斕的招牌板包裹起來,難以瞧見縫隙,商業氛圍極為濃厚。
他四處溜達了一番,不斷有人向他兜售物品,先說江南話,沒反應就換中原話再試試。
跑斷腿不如張開嘴,欲知曉情形最快的辦法便是找人詢問。
李逸很快挑中了一位站在“全身推拿文”立牌邊上的一位大伯。
立牌很是俗氣,上頭有不少女子的畫像,都扮成錦鯉魚的模樣躺在那。
江南人對擺弄錦鯉魚,似乎有著非同尋常的興致。
大伯看上去也挺俗氣,雖說看著快六十了,這般涼的天卻隻著白褂,梳著油光鋥亮的頭。
這般人通常是街頭混混,是風月場所的引客人,也就是拉皮條的中間人,問啥都知曉。
李逸不像常人那般避開這類人,幾句話便混熟了。
大伯也是個爽利人,交談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解釋了自己為何江南話和中原話都帶有些許洛陽腔“我從中原洛陽歸來的,快二十年了,父母當年是行商團的,屬於留洛江南商民後代。”
沒料到大伯江南中原語言皆是母語,而且這般的人實則不少。
留洛江南商民便是戰亂在洛遺民,當年江南行商團,像洛陽移民五十萬,戰敗後一部分留在了洛陽,十年後陸續歸鄉,大伯這般的是遺民二代回到江南時都快四十了,真的難說他更像哪地人。
大伯很是自豪告知李逸“在中原時我是先生,在學堂教算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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