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親情一旦疏遠,很容易就變得令人心寒地淡漠。
不過夫妻二人的感情卻因此更為深厚,如同遭遇風雨而相互依靠。
“公公得知如意坊生意漸好,還是頗為欣慰的。”
夫人的話聽起來仿若猜測,沒有太多底氣。
自從經曆諸多波折,王掌櫃對於許多問題的看法有了轉變,似乎更不該有過分的埋怨不滿。
他嗬嗬笑起來“公公定然還為我感到驕傲吧。”
夫人也笑起來,而後挽著他拍了頭。
對親情冷淡有了新感悟,王掌櫃開始為夫人叫屈,畢竟她是兒媳,公公不應對她也同樣冷淡。
王掌櫃挽得更緊了些。
“夫人。”
“嗯?”
“尋個時日我們一同遊湖吧,賞賞風景,就在湖邊用膳。”
“好的。”
不知不覺兩人明顯比平日挽得久了些,似乎也都未察覺有何不妥。
夫人離開後王掌櫃到街頭打聽了,在市井、商事板塊的確有幾條關於如意坊新貨的消息,但都不算熱門,秀蘭能知曉也是難得。
第二天下午銷售情況統計出來了,並未有驚喜出現,如意坊的業績不太理想,排在倒數第三,和它同時開業的另一家鋪子倒數第一。
王掌櫃有些失落,賬房先生卻說很正常,而且算不錯的成績了。
新貨畢竟昨日才上架,而隻有當天就購買的記錄,今日才可能彙總並進入統計,那麼這隻是如意坊一天的銷售成績,而彆家的都是連續七天的。
宣傳推廣在商圈的效應周一才開始,不大可能立竿見影,真正客觀真實的業績應該在下周三,這種隻能算陪跑一小段。
“我聽采購部門的人說,王掌櫃之所以能超越兩家老店,是因為上午有兩個商人送來了兩百多份訂單,兩百多份訂單都選購了如意坊的貨品。”
賬房先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真是些熱忱而實在的朋友,看來如意坊的忠實顧客已經行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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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評判之人,諸如鄭燮與唐寅等書畫大家現今皆與蘇某一同在墨海爭鋒,是否公允觀其結局,中選即為公正,落榜則為不公,不容置疑。
實則此賽旨在為新人展露頭角,而新人最大的渴盼便是獲獎後能與書畫坊簽約,像蘇某這般已有作品流傳之人仍來參賽的實屬罕見,故而公平與否皆由其自尋。
不過換個視角思量,身處巔峰的大家們,未必有意刻意打壓同儕中的某位,彼此並非同一層級,犯不著如此作為,反正此賽的獎項常年皆是空缺。
雅詩道“錢老夫子不止一次提及《江山如畫》,甚是看好,想必書畫大家們的眼光應無太大差異。”
其實《花鳥之趣》的受寵程度不遜於《江山如畫》,而且略帶風情的作品往往比莊重大氣的更易售賣,錢老夫子在這方麵顯然更為謹慎,畢竟書畫之界的底線是絕不可逾矩,而前者雖隻是短篇,卻已然頗具靈氣。
無論怎樣,蘇某仍盼著下周揭曉能有好運,兩部作品能夠雙雙勝出,“入選”、“準入選”空缺也罷,至少也應斬獲個“優良”。
周六交稿後乃難得可休憩一日,兄長蘇空與蘇某一同去書畫坊交稿,不過未入內,隻在樓外等候,而後二人前往了朱雀街。
兄弟二人甚是歡喜,記憶中一同出遊還是兒時母親領著,長大之後便再無這般光景。
蘇某初次逛朱雀街時還是孩童,隻因這地方與京城驛站相連,於是一直執拗地稱朱雀街為京城站,從未更改,於他而言這便是個有車馬的所在。
周五又領了潤筆之資,手頭有百餘兩銀子膽氣自是不同,他執意給兄長買了諸多新衣。
畢竟母親下周要歸來,下意識裡還是有著穿戴體麵些討其歡心的念頭。
蘇某的態度仍是積極的,既然與家人關係能夠莫名冷淡,興許努力一番,哪天便又莫名緩和甚至升溫了。
終歸是一家人,和和美美更為愜意。
兄長今日格外高興,挽著蘇某的胳膊一直談笑風生,似乎對諸事皆感興趣。
他試了不少衣裳給蘇某瞧,極為大方地展示,頗有表演之才的模樣。
蘇某未有兄長如此俊朗的記憶,偶爾甚至有些瀟灑,這令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漣漪。
於是他一下午都在自我反省,然而當兄長很自然地牽著他的手,微涼而有力的觸感瞬間便將所有的自責衝散。
“這般情感應是正常吧,畢竟知曉了並非親生兄弟,而我也非蘇某,我乃蘇某。”
故而到後來也就心安理得起來。
連著逛了幾家鋪子,當他們沿著街尋覓用膳之地時,一輛黑色的千裡馬停在身前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