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堅持“他就在這家醫院,去看一眼,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陸霄拗不過她,抱著她走進電梯,今天看病的人有點多,電梯陸陸續續擠滿人。
池雨拍打他肩膀“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陸霄看著人有點多,抱著她麵積太大,不如她自己站著安全,於是把她放到地麵上。
電梯門打開,他們朝住院部走去,站在門口,看到清潔人員在收拾李川病床。
她走進去“阿姨,住在這張病床上的人呢?”
阿姨告訴她“李川啊,今天早上走的。”
走,走了?!是出院了嗎,池雨扭頭望向陸霄。
身後傳來哭聲,她轉身,看到李川父母走來“李川……”
李太太看到她,大哭出來“李川早上走的,走的時候特彆安靜。”
李先生輕拍老婆肩膀,看向她“姑娘,李川留了張明信片,他說,要交給來找他的人,我猜那人就是你。”
他從口袋掏出明信片,這是兒子的東西,他隨身攜帶就怕丟了。
他摸著明信片的邊緣,這兒子最後也沒給他們留下什麼東西,但他知道,兒子能在最後時刻交朋友,那是已經放下了。
他看著眼眶突然濕潤,在眼淚要落下來的時候,把明信片遞給池雨。
池雨接過,翻轉,看到後麵寫的字早晨的風很暖,它要帶我走了……
李川這個字已經線條混亂,看著無力,應該是感覺到什麼。
她很感動,這個朋友,她會記一輩子。
池雨看向李川的父母“你們給我個地址,我把李川的手機寄給你們。”
李先生歎了口氣,很隨意的擦掉眼角上的淚“不用了,那是他送出去的東西,我們尊重他。”
李太太拍著胸口說“都是我的錯,我以為我幸運,我們的孩子也會幸運,是我害了他。”
李先生忙著安慰妻子“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應該心軟,要是剛開始就不要他,他就不會生出來受苦。”
兩人每次站在外麵看著他化療,不止是兒子難受,他們也難受,恨不得病的是自己。
池雨站在原地,麵對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最後還是選擇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陸霄開著車,見她一直不說話“死亡對於他來說,也許是解脫。”
他體會過這段時間的絕望,強大意念支撐著自己要活下去,但是麵對身體突發情況,又覺得自己時日無多。
每一場治療都像是給足希望,但最後的結果誰也說不準,在病魔麵前,任何人都是被動接受。
池雨手裡一直緊握那張明信片,認可陸霄說的話。
李川屍體火化後,他的父母抱著骨灰,拿著死亡證明離開這座城市。
這兩天陸霄一直在家裡陪她,公司事情很多,陸霄每次哄她睡著後,還會去書房加班到半夜。
他坐在沙發上用電腦看文件,池雨躺在他腿上,看著財經頻道。
他拿起手機接電話“人找到了,我現在就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