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溫陡然下降,兩人沉默對視,尤鴿從對方的眼神中輕易察覺到了挑逗的意味,而他隻是波瀾不驚地繼續與他對視,絲毫不為所動,直到狼阿野自己主動移開了視線。
“開個玩笑。”
“嗯。”
尤鴿繼續坐著書寫,一度無言。
十分鐘後,狼阿野自己按耐不住了,他內心深處竟然想要得到一種答案,他為什麼不放棄自己?
不應該把他丟回籠子裡,不再啟用他了嗎。
算了,愛咋咋樣吧!
能讓他獲得自由的機會,傻子才會不要,何必多嘴問呢。
又是十分鐘後。
“喂,你為什麼不放棄我?”
尤鴿終於寫完合上書本,抬頭淡然道“因為麻煩。”
狼阿野不解“因為我麻煩?”
“不是單指你,而是整個聯邦。”尤鴿聲音略沉,“我在總監獄裡大肆尋找合適的人選來執行任務,有很多高層都知道,但他們卻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提你出來都受到了一些阻攔,更何況送你回去又會發生什麼。”
“如果這個時候任務還沒有開始,我就急著把你送回去再重新找,難度極大提升,甚至你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他們有些在暗處的人,極有可能會對你進行審問,來推測我要做什麼,從而來應對防範。”
尤鴿看向他“而你,或許會被滅口吧。”
狼阿野聽著他認真回答的樣子,不知該表達什麼心情,起初聽著有一點索然無味,認為尤鴿的考量不是他而是聯邦的方麵才會麻煩。
現在一聽,就像是擔心他的生命安危,才不會放棄自己一樣。
“……行吧,聽懂了。”狼阿野偏過頭含糊道。
尤鴿看了一眼時間,晚上23點了,他突然起身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來到床邊。
狼阿野仰頭看他,警惕“乾什麼?”
“給你解開。”尤鴿攥著他的手骨,利落的將沉重的枷鎖取了下來,“在你昏迷時不確定你是否恢複神智,給你加上了鐐銬防止你繼續暴走。”
狼阿野猛地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發腫的手腕,咧嘴咬牙笑著凝視他,“我有印象,我在昏倒時被一個混蛋砍脖了,現在都還疼呢,你說我要不要打回去?”
他忽然抬起手來作勢要打尤鴿一拳。
尤鴿見狀眉頭緊蹙,想要躲避。
然而那手並沒有攻擊,而是轉了個靈巧的彎,一下子握住了他背後的銀發。
“拽你一根頭發就算報複了。”
狼阿野一拔,三根柔順銀絲就落入手中,被他把玩在指尖纏繞,“哦,是三根。”
尤鴿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再看他玩著自己的頭發,冷聲“幼稚。”
“幼稚點好,起碼我沒真想揍你。”
“……”尤鴿已經沒有什麼想說的了,朝門外走出,頭也不回“以後這個房間就是你的了。明早有集訓課,我給孩子們上,你跟著衛兵也早點到,不要遲到。”
“是~老師大人。”
尤鴿動作一頓,強忍要揍人的衝動。
等他走了之後,狼阿野笑嘻嘻的模樣頓收。
他瞳眸平淡無光的環視著這個新環境,狼的本能讓他非常謹慎,他走下了地,開始對這個新地盤搜尋,大大小小的角落包括床底、燈罩、牆角地板也不放過,直到巡查完了也沒有發現。
沒有攻擊的武器,也沒有束縛。
最重要的是,沒有監控器?
狼阿野悄悄的來到門前,打開一條小縫隙,飛船外麵的走廊隻有燈火通明的白燈照耀,而他房門前麵,卻沒有一個守衛看守?
這到底該說是尤鴿大意,還是看不起,亦或是信任。
就不怕他做點什麼嗎。
就因為這樣的看似安全的環境,才更加讓狼阿野放不下心來。
他不能輕易去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