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被尤鴿冷厲的氣勢震懾的渾身一抖,他們已經下意識的在訓斥間板正身子,這是他們在聯邦當兵時固有的行為習慣,再次望向尤鴿的眼神已經從敵人變成了教官的形象。
他們的武器,不應該用來對付自己人。
尤鴿很生氣,倘若麵前的這些年輕人,都是徹徹底底的敵人,他不會留情,會一劍將他們都殺死然後留一個活口審問。
可是……
他下不去手了。
不知道這裡麵的人,有多少曾經是自己教導過的學生。
為首的男人呼吸急促,喉嚨上那把利劍太鋒利了,稍有不慎就會貫穿他的命脈。
他磕巴的道“…少…少廢話,我們輸了,要殺…要刮隨你便!”
漬,劍刃刺破了他的一點皮膚,鮮血頃刻間就湧了出來,但這人沒有後退一步,顯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劍慢慢的用力往下刺。
為首男人痛的渾身顫抖,眼眶逐漸蔓延出血絲,攥緊的雙拳青筋凸起,不知道是害怕、恐懼,還是不甘心死去。
眼瞅著利劍就能挑破動脈了,尤鴿瞬間收回了劍,用力一甩上麵的血珠。
他偏過頭,沉著臉“你們,把實情詳細說出來。青木鋒為什麼叫你們來殺我。還有,你們為什麼要幫他做這種事。都說出來,我會留你們一條命在,但是你們永遠不能再成為一名合格的聯邦士兵。”
話音一落,他們都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能活命。
有人心動了,他想要說什麼,但是被身邊人阻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就是沒有一個人再說話。
尤鴿持劍而立,雙手交握在劍柄之上,一雙清淺的眼眸冷冷的環視著他們的神情,每個與他對視上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說。”
依舊沒人出聲。
“……大人。”這時為首男人說話了,他躊躇著道“能不能…把活著的機會,給彆人?”
尤鴿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給我們的家人。”
“……”
尤鴿心中有了初步的推斷,在這人的回應下逐漸真實。
為首男人低著頭“我們……沒權沒勢,家裡都是貧困出生,父母每天起早貪黑去乾很多活,就是為了湊錢讓我們入伍,可惜我們資質不高,隻能在隊伍裡混爬多年也沒有出頭的日子。”
“最後不過是最底層的兵而已,上了戰場也是炮灰。”
“本來對以後都不抱希望了,是總指揮官給了我們一次改頭換麵的機會,讓我們成為了他私下訓練兵,我們起初很感激他。也正是這個機會,才有資格能在大人的授課時……遠遠地瞧上一眼學習。”
尤鴿睫毛一顫,沒有打斷繼續聆聽。
“我們一直被訓練的極其嚴苛,慢慢的發覺與正常的兵訓練是不一樣的。接到的指示多數是抓捕、殺人還有封口的任務。就像是一群遊走在暗處的殺手,做著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我們想要反抗,可是得到了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的家人都在管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