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柔師太看著如意,臉上神色變換,也不知是遺憾還是欣慰,片刻後,她悠悠的說道“你既不願傷人,刺出的那一劍,應該便是‘燈罩飛蛾’了。”
如意點頭道“是,師父,弟子使的正是這一招。”
“唉……”
真柔師太歎了口氣,說道“你雖有心做護生的燈罩,最後反而卻成了撲火的飛蛾。”
如意見師父這樣,麵有愧色,說道“都是弟子學藝不精,使的這一招破綻太多,那人瞧著了也不去躲,我就隻看見他身子晃動了一下,然後聽到‘叮當’一聲響,我手裡的那柄劍便斷作兩截。”
真柔師太聽了,麵色凝重,說道“這般說來,那姓柴的狗賊人品雖然不堪,武功卻著實不錯,他若不逃,仗著身法和我纏鬥,我一時也拿不下他。”
“呀,他竟然這麼厲害!”
如意聽了,忍不住吐吐舌頭,很是嬌憨可愛。
她想起什麼,看著薛豐,一雙大眼睛撲靈撲靈眨幾下,平添幾分俏麗,輕笑著誇讚“薛豐師兄更厲害!”
薛豐笑嗬嗬地說“一般一般,華山第三。”
“油嘴滑舌,沒有正派弟子的樣子!”
真柔師太見薛豐這個模樣,便忍不住開口訓斥了一句,然後問如意“那柴畫狗賊後來又怎地了?”
如意接著說道“那人輕易就弄斷了我的劍,我心裡十分驚慌,他就笑著說我力氣小,劍也斷了,傷不得他了。我連忙後退幾步,不讓他靠近。那人嘴上說著話,叫我晚上在廟裡陪他,又往我身前挨過來,還伸手拉扯我的衣裳,我反掌打他,又被他捉住了。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外麵有人喊‘喂,裡麵的那個死色狼,你給我滾出來。’”
聽到這兒,真柔師太看一眼薛豐,沒好氣地說道“這一句話是你喊的吧。”
“對呀。”
不等薛豐回話,如意就替他作答“師父你說的沒錯,就是薛豐師兄喊的呢。”
真柔師太點點頭,神色有些複雜,然後輕聲道“如意,你接著往下說。”
如意點頭,開口說道“那人聽見了,臉上很是不高興,站在那裡也不知想什麼。我知道有人來救我,心裡歡喜,卻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時,外麵的人又在喊話,說他再不出去,就……”
“咳咳……”
高洛忙大聲咳嗽,打斷了如意的話,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真柔師太說“師叔,這後麵的話,是我小師弟的玩笑話,不說也罷。”
“對,對。”
薛豐怕如意把在廟裡的經過也都給說了,忙附和道“都是玩笑話,不說了,不說了。”
真柔師太冷哼一聲,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沒有,沒有,師叔你的感覺錯了!嗬嗬嗬……”
薛豐見真柔師太又瞪他,訕笑著摸摸鼻子,然後轉移話題道“天氣太熱了,真柔師叔,這個屍體可不能一直曬著,臭了可就不好交代了啊。”
真柔師太看著薛豐,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心道眼不見心不煩,就拉著如意前麵走了。
薛豐舒展一口氣,和高洛和將廣會道人的屍首抬到車上,用麻袋遮蓋了身子,推著板車跟隨。
再看三個小家夥,兩個偷懶,跳到了車上;另一個振展著翅膀,在半空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