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洛忙回道“廣會師叔他是正道上用劍的名家裡手,劍法精妙高深,晚輩自是萬萬不及的。”
常元真點點頭,大聲道“你既知廣會道友劍法精妙高深,非尋常人所能及,那他怎地就受了重傷,不治而亡了?”
薛豐見他沒完沒了,心裡十分厭惡,就大聲說“我們見廣會師叔劍法厲害,便是單打獨鬥,也能贏了柴畫那個狗賊。他老人家是正派長老,武功高強,劍法精深,自然不像那些奸邪之人,讓我們這些小輩上去幫忙,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常元真聽他拐彎抹角罵自己,滿目森然地道“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是奸邪了?”
“我可沒有這麼說。”
薛豐搖著頭,一臉無辜地回道“你彆冤枉好人啊。”
高洛拽了薛豐一下,說“小師弟,常師伯是武林前輩,你不要胡亂說話。”
“好吧。”
薛豐隨口答應,他心裡對這個矮瘦道人印象極其不好,深感厭惡,讓他以師伯相稱,卻是叫不出來。
薛豐繼續說道“這位觀主前輩,我說的奸邪,是那個柴畫,你可不要多想。那個狗賊生的獐頭鼠目,身材不高,卻一肚子的壞水,廣會師叔劍法雖然十分厲害,卻因為弟子被殺,心神不寧,方寸大亂,這才著了道。”
“你!”
常元真聽他在這裡指桑罵槐,氣的直發抖。
“怎麼?”
薛豐詫異問道“常觀主,你又怎麼了?”
常元真恨聲道“小輩,彆以為你是薛長仁的弟子,我就不敢拿你怎樣!”
薛豐對高洛說道“大師哥,你看看,他又誤會了,還想要打我。”
“以大欺小,真不要臉!”
一個聲音從人群裡傳來。
“誰!”
常元真盛怒,紅著眼睛掃視人群。
可惜院子裡有許多閒漢鄉民吵嚷著吃喝,說話的人又刻意壓著嗓子,常元真沒什麼發現,最後怒目看向薛豐。
薛豐不高興,大聲道“又不是我說的,你瞪我乾啥?”
“都是誤會,大家千萬彆傷了和氣。”
姚川開口勸解“薛師侄你少說話,常觀主你也莫放心上。”
常元真有心教訓薛豐,但有姚川出麵,自己不好駁了主人家的麵子,於是一甩衣袖,也不說話,黑著一張臉退到一旁。
廣問道人聽了經過,知道事情與麵前二人沒關係,但看到師弟被害,心情不好,也挑刺問話“那我高達師侄的屍身,你們怎麼沒有一起拉回來?”
薛豐一聽,就怒說“還不是因為那個賣豬肉的張屠夫不實在,和車馬行的奸商一樣黑心,一輛大車沒五錢銀子不租!”
越說越覺得虧了,他氣呼呼地說“還有那個破板車,又小又窄,放一個人都快散架了,張口一錢銀子不二價,說是送一條麻袋,其實卻多要了我二十文錢,你說……”
“停!”
廣問道人聽得有些煩躁,大聲喝止,不耐地道“我問我高達師侄,你卻和我說這些賬目作甚?”
“呃……”
薛豐一頓,在心中想了一下措辭,就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乃是名門正派,不能威逼小民,廣問師伯,你說是不是?”
廣問道人被問的一愣,哪有這樣的人,也不想和他計較,喊過兩個弟子道“高賢、高明,去把你們師弟的屍身收過來。”
那兩個弟子答應。
他們往外走時,薛豐便開口補充道“出門不遠有兩個賣菜的,他們的車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