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文白,你乾什麼!”
“啊,對不住,對不住。”
齊家院內,許青、韓寔手忙腳亂,趕忙扶起撲倒在地的齊辰。
韓寔眉頭喝道“文白,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瘋!”
許青扶著齊辰坐在椅子上,一手還舍不得鬆開那篇文章。
“齊辰,實在對不住,這篇文章寫的實在太好了。
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千裡馬此等遭遇讓人惋惜。
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道出了千裡馬被埋沒的原因,但其根本卻是沒有伯樂!
其真不知馬也。直抒胸臆,卻又餘味悠長。
讓人憤懣之餘……”
韓寔皺眉打斷“所以呢,這就是你拍爛桌子的理由?”
許青激動搖頭“不是,不是,公簡兄,你不懂,你不懂這樣文章的意義。
世間太平千年,儒家千萬年,多少人寫文愈來愈注重堆砌詞藻,駢句華麗,做那無病呻吟之舉。
如今學宮已有治學大儒反對這種務虛之文,倡議舍棄句式限製,詩文當言之有物……”
“所以呢,你為什麼要拍爛桌子?”
許青額頭青筋突起,高聲呼喊“韓公簡,你住口!
我在跟你說這篇文章有多好,你跟我說爛桌子?”
韓寔搖了搖頭,指了指靠坐在藤椅上的齊辰“桌子是你的,我不心疼。
隻是你傷到了他。”
“啊這?”
許青趕忙湊到齊辰跟前,“齊辰,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齊辰臉色微白,微笑回應“沒事,隻是身體虛弱,氣力難繼,並無大礙。”
許青愈發心虛,手腕一翻,取出一個瓷瓶,輕輕一彈,一枚丹藥滴溜溜飛出。
再並指為劍,淩空祭出鋒利無匹的劍氣將丹丸一分為二。
一半飛向齊辰,另一半則被他以瑩白油亮的方紙包裹。
隻是瞬息,一股濃烈精純的生長氣息撲麵而來。
齊辰毫不猶豫,張口吞下。
他家學乃是農家,識得不少草木、穀穗藥力。
這枚丹丸彆的作用且不說,但是滋養、恢複方麵肯定不會弱了。
隻是半枚丹丸,齊辰便感受到了體內傳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整個人像是沐浴在陽春三月的日光中。
韓寔嘴角扯動“說我法家算計,你儒家也未必好到哪兒去了。
一枚丹丸,還要分兩半?”
許青冷哼“你懂個屁!此丹雖是滋養,卻是猛藥。
他現在的狀況,隻宜溫養,不宜猛補。”
韓寔感歎“這便是儒、法兩道的根本區彆了。
儒家治世以溫,在潛移默化,徐徐進取。
法家治世以猛,在重刑大典,立竿見影。”
許青冷哼“難道不是因為你寫文狗屁不通,書院不給你結業,被迫轉修的法家?
所以修了多年,也隻是個不入流的六品法修?”
韓寔也冷笑回應“許文白,說韓某之前何不以溺自照,你又比韓某強在哪裡?
莫非你已經登臨七品大修士了?”
“怎麼,你是要試試許某的六品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