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的動靜自然引來了眾人的注意。
徐若穀、劉徽、李臨風等人紛紛走出房間，詫異看向天空。
才氣如烏雲，羊角垂如旋風。
“這是……”
眾人驚詫無比，轉而看向齊辰。
劉徽讚歎“我從未見過寫詩文引才氣如吃飯喝水一樣隨意的。”
徐若穀點頭“的確，此子才學非常人可及，每次寫詩詞都能引來才氣。
這份能耐，隻怕許夫子也未必能做到。”
李臨風目中露出訝色“子章兄這個便宜撿的大！”
“剛剛”露麵的許堃嗬嗬笑道“撿便宜？有誰能跟你李臨風相比，撿了一個天生劍膽的弟子。”
李臨風嗬嗬一笑“彼此彼此。”
他看了一眼嬴叔，又看向楊衡，若有所思。
待他的弟子也出來後，他招手示意，低聲交代了一番。
少年先是驚訝，後看了一眼齊辰之後，麵帶疑惑，待李臨風瞪了他一眼後，少年這才躬身答應。
此時，
齊辰已經寫完《采薇》，正在接引才氣入體。
才氣凝練加上“東”字被動，浩然氣滾滾如狼煙。
一時間他周身氣象巍峨，如山如嶽。
而楊衡，則麵帶悲戚地看著詩文，目中神色時而堅定，時而悲愴。
一張大弓在他身前自行幻化而出。
躬身剛出現，周圍就快速彌漫一股哀慟之氣。
在場眾人無不受到影響。
幾個夫子不由皺眉。
彆的本命神兵，尤其是弓箭，給人的感覺不是昂揚向上，就是蕭殺凜冽。
像這種擾人心神，讓人心生悲意的本命神兵，千百年難遇。
唯有齊桓，在感受到這股氣息時死死攥拳，怒目圓睜，仿佛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白骨遍野。
更似看到了累世血仇的仇敵，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並指寫出“旗”字，化出異象。
旌旗獵獵，殺氣騰騰。
“來戰！”
齊桓雙眼血紅，手中已經掣出一把長槍，殺意森然。
便連正在吸收才氣的齊辰也受到影響，轉而看向楊衡。
確切地說是楊衡身前的那把弓。
他瞬間想起了妖蠻破城，巫妖圍殺的一幕，隻覺胸中激憤難平。
恰逢齊桓一聲“來戰”讓他這股激憤再按捺不住，兩手同時抬起，就要寫出本命字。
“徐夫子！”
許堃低喝一聲，大袖一展，將齊辰一裹，腳一踏，就此離去。
徐若穀聽到許堃開口時也動了，屈指一彈，一道琴弦如絲，繞過齊桓手中長槍，纏在其腰間。
再一點腳，也離開渡船，禦空而去。
齊桓則如風箏一樣，被拉出渡船，在空中飄蕩。
李臨風一把抓起身旁弟子，連連後退……
領隊朱襄無奈歎氣，駕馭渡船盤旋下降。
嬴叔看著眾人反應，躬身一禮，朝眾人致謝。
眾人之所以下船，自然是看出了楊衡觀詩文有感，正陷入某種玄妙的境地。
若放任齊桓、齊辰兩個“愣頭青”以本命字攪局，定然會壞掉楊衡的機緣。
中途離船，正是為了成全楊衡。
所謂同門之誼，不外如是。
幾個離船的人於虛空齊聚，看著剛恢複清醒的齊辰、齊桓二人，苦笑搖頭。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兩個五品學子，身上居然已經有了本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