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彪覺得世界好小。
這事兒真巧。
兩個人通過這種方式知道了同一個人。
男人破天荒的笑了,但沒告訴杏子為什麼。
杏子覺得自己的故事講的很成功,讓這個木頭有了反應,這次的溝通是有效的。
於是她覺得自己了解對方的機會來了,
“葉彪,你也給我講一個你的故事吧?”
杏子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期待的看著旁邊床上已經睜開了眼睛的男人。
她覺得一個殺手的故事肯定很精彩。
還是一個不太冷的殺手。
葉彪雖然在笑,可還是不想說什麼故事。
乾脆又閉上了眼睛,但嘴角還在上揚。
杏子覺得這個家夥實在太討厭了,都這個份兒也不給自己說說他的事情。
於是又欠兒欠兒的伸出大長腿,腳丫子蹬了一下對方。
一擊出去,立刻收回,再不敢來第二下,她知道再有第二下肯定就會被抓住。
葉彪也不理她,女人的話,讓他想到了屠夫。
他就是個真正的殺戮機器,身上的疤不少於自己。
喜歡中國文化,和自己的關係也不錯,兩個人在戰場上互救的次數,他也記不得了。
他參加過熊鳥的戰爭,創下狙殺敵人的記錄,當然這是沒法公布的,功勞是彆人的,他們隻是拿錢辦事兒的刀子而已。
屠夫在狼群裡算是殺人最多的家夥,所以才有了這個外號。
他的殺人手段獨特,有時候連葉彪也覺得很血腥。
狼群抓到了嘴硬的敵人,想要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基本都是這畜生刑訊逼問的。
葉彪見過他有一次從審訊室裡麵端出了一個盤子,上麵居然是半張人臉麵皮。
這畜生端著盤子,還在朝著他笑,讓他一天都沒了胃口。
最後屠夫也死了,死於這最後的任務。
白磷的燃燒彈落在了他的旁邊,火濺到了他的臉上,那東西是弄不下去的。
火幾乎一瞬間就燒光了他的半張臉,這家夥的牙齒和顴骨都露出來了,眼睛也燒沒了一隻。
活不下去了。
葉彪一槍送他走的時候,狗東西又朝著自己笑了一下,像個鬼一樣。
男人永遠無法忘記那個表情。
因果循環。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覺察到了宿命的味道。
殺人者終將死於刀下。
葉彪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天什麼時候會到來,隻是希望自己的那個時候彆像個鬼一樣,因為狼群沒了,沒人再送他了。
男人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臉,杏子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也不說話了。
她吃完了價值不菲的蛋,然後就看著那盞小燈發呆。
一隻夜蟲飛過,開始繞著那小燈轉圈兒。
杏子覺得很有意思。
男人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那聲音又出現了!
他起身爬了起來,來到了窗口。
外麵的風暴還在刮著,噪音很大,那聲音也是若有若無。
與昨天晚上聽到的一模一樣。
像是陰沉的雷鳴,又像是巨獸的低吼。
沒有固定節奏,就排除了風雨吹動大樹或者其他物體的可能。
男人看了眼杏子,杏子也在看他。
女人睡在樓上,為的就是聽到葉彪所說的聲音。
她覺得要是真的有動物的聲音,那一定就是龍吟!
眼看著男人站了起來,去到了窗口,杏子知道那聲音再度出現了。
女人側耳細聽,隻有狂風和暴雨的聲音,偶爾夾著閃電。
與昨天聽到的一樣。
她看著葉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麼異響也沒聽到。
男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要說是幻聽,他白天的時候,完全聽不到這樣的聲音。
偏偏晚上卻是聽到了。
杏子看到了男人認真的樣子,也是有些慌了,以為自己沒有仔細。
她也不說話,穿上鞋子,也來到了窗口。
她自認為聽力還算不錯,但是四個窗戶都試了,葉彪所說的聲音還是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