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風暴持續了三天,三天之後彭祖遠的屍體被運回了榕樹島。
按照老頭兒之前的遺願,他要是能活著出去,便永遠離開,要是不能活著出去,便埋在那棵巨大的榕樹下麵,永遠和榕樹島和哇啦人待在一起。
大祭司的離開,讓整個榕樹島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他這一生坎坎坷坷,多劫難,是遠離故土的遊子,也是哇啦人的神明。
葉彪留下了一個彭祖遠的經常戴著的銅鏡,作為紀念,彭祖遠曾經說過這銅鏡來自大明,寄托了他的相思。葉彪要將這銅鏡帶出這片海,帶回大明王城。
在那之後,昆卡留在了榕樹島上,大祭司死了,他便再沒了離開的理由。
古拉拉成為了新的大祭司,葉彪將打造的所有工具都交給了古拉拉,他希望榕樹島上的哇啦人以後過的好一些。
再次回到隆卡島,到處一片狼藉,這場災難幾乎毀掉了一切,葉彪的話也更少了。
白婷婷失去了一臂,需要一段時間的養傷,柳玉也是一樣,帶著夾板,恐怕也要幾個月才能恢複。
葉彪帶著剩下的幾個女人,再次將木屋修葺一番。
之後他便開始了沒日沒夜的打鐵,一柄接著一柄的鋒利鋼刃,打了不知多少柄。
他不說,也沒人知道他要乾什麼。
葉彪的沉默寡言,像機械一樣的行動,讓杏子心一直揪著。
她知道彭祖遠的意外身死讓這個男人陷入了一種沉默的瘋狂之中。
“那隻是個意外,葉彪,你彆這樣。”
杏子再次勸慰著葉彪,但對方卻什麼也不說。
小白龍再次回到了島上,身體恢複如常,最關鍵的是這家夥居然還帶回來了葉彪丟在海中的那把遊龍劍。
葉彪在見到小白龍的那一刻,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是杏子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見到他笑,她的心也稍安一些。
葉彪不斷地打造鋼刃,閒暇的時候就去海灘上檢查那艘黑船。
他堅信彭祖遠留給了他離開這裡的線索,就是那片彆致的貝殼,但這麼多天過去了,無論船上船下他都找遍了,再沒有發現類似的貝殼。
葉彪也不知道這貝殼從哪裡來的,又為什麼會紮在船底。
他隻知道這貝殼和離開這片海域一定有著某種關係。
葉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打造了差不多上百柄鋒利的鋼刃。
某一天的夜晚,他躺在了山頂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這裡的星星真的很亮,很大,很美,杏子就在他的旁邊,看著銀河,聽著葉彪的心跳。
“親愛的,我們就彆再試圖出去了,留在這裡其實也挺好的,有吃的,有穿的,還有住的,像那些哇啦人一樣,與大海為生,自由自在,還能和小白待在一起,這樣一輩子也挺好的。”
葉彪側臉看著杏子,摸著她的頭發,沉默了半晌,
“是啊,那樣也挺好的,可現在這已經不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了。白婷婷她一直想著自己的孩子,柳玉也一直念叨著自己的家人,還有楚楚,孫雪兒,伊沙貝恩,還有死去的彭祖遠,她們都想要離開,為此付出了這麼多,我,還能停下來嗎?”
杏子摟著葉彪的脖子,再不言語。
無論他做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支持。
葉彪一直獨來獨往,這一刻,他才發現,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以後,這些朝夕相處的人早就成為了夥伴,而這裡也已經隱隱成為了第二個狼群。
他摟住了杏子,輕輕親吻了她的額頭,杏子覺得此刻的他格外的溫柔。
杏子醒來的時候,葉彪已經不見了,她找了一圈兒也沒瞧見,小白龍也消失了,杏子猜想葉彪是跟著小白龍一起出海了,便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