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談妥以後進了屋子,顧一念正好看到蘇蘇坐在沙發上一側,正在偷偷摸摸地看靳律風,忍不住失笑,年輕人啊。
蘇蘇今晚喝的有點多了,她平時不怎麼喝酒,但因為今天心情好,所以多喝了幾杯,正大著膽子伸手去拿靳律風身邊的遙控器,還小聲嘀咕道,“老年人才一直看這麼枯燥乏味的節目呢。”
陸殃和顧一念進來正好聽見,蘇蘇隨便切了一個音樂頻道,好像是在放跨年演唱會,“這才是我們年輕人該看的嘛。”
靳律風無奈的笑笑。
蘇蘇看到顧一念來了,又抱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念念姐,你明天就讓我陪你一起去厲家吧,不然那幾個王八蛋又欺負你怎麼辦啊……”
顧一念無奈地拍了拍蘇蘇的腦袋,靳律風問了一句,“你明天去厲家?”
“是的,我有些私人物品還在那兒,要拿回來。”
陸殃在旁邊聽了,笑著調侃道,“不如讓律風陪你去吧,隻要他們敢欺負你,我們靳律師就能說出一大堆法律知識堵的他們啞口無言,是吧,靳律師?”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陪著去,他們要是敢出言不遜,你就直接帶人踏平厲家?”靳律風睨眼,毫不示弱,“保證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靳律師,好歹你也是個文化人,怎麼能說屁滾尿流這樣的話呢?”陸殃樂了。
顧一念笑著拒絕了他們的好意,“風波還沒有平息呢,你們的身份都不適合陪我去。”
陸殃想了想,又對顧一念提議道,“不然我讓凱撒陪你去,給你長長威風。”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的東西大部分都在那套小洋房裡,厲家沒多少我的東西。”顧一念還是覺得不太妥,凱撒好歹是條軍犬,這麼大材小用,她可不好意思,而且萬一凱撒在厲家出了點什麼事可怎麼辦,她可賠不起。
玩笑歸玩笑,但陸殃的提議也是認真的,“凱撒也好久沒出去了,你就當帶他溜達溜達,明天我讓警衛員給你送來。”
也許是在部隊下命令習慣了,陸殃的語氣還有幾分不容拒絕,顧一念見陸殃執意如此,也隻好點頭說好,反正她是挺喜歡凱撒的。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三個人聊了幾句,還在播放的電視響起了比較動感的音樂,陸殃突然點名提到靳律風,略有深意地笑道,“律風,這不是你偶像嗎?”
節目放到一個女歌手,是首唱跳的歌曲,旋律響起來的時候很熟悉,節奏感很強,顧一念認識這個女歌手,以前是女團出道,後來單飛,現在的流量女星,人氣火爆,名叫虞歡。
“看不出來啊靳律師,你竟然還追星啊?”
靳律風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電視裡的身影身上,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閃爍。
一曲完畢,鏡頭拉近,是虞歡那張豔如玫瑰的麵容,一雙波光粼粼的雙眸對著鏡頭ink了一下,唇角微揚一抹勾人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顧一念總覺得沒那麼簡單,看靳律風那神情,顯然很不對勁。
直到鏡頭黑屏,主持人介紹下一個節目,靳律風起身,神色已經恢複如常,看了眼窗外道,“天色也不早了,阿殃,我們該走了。”
顧一念送兩個人到門口,道了彆,陸殃臨走前對顧一念說道,“明天我就向領導遞申請,等審批下來,你和我去見見家裡人。”
本來顧一念還想多問問陸殃家裡的情況,但場合不太合適,也就隻是點點頭,說了聲好。
翌日,顧一念本來想舒舒服服的睡了個懶覺,然後才慢悠悠地起床的,但沒想到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她還在想誰這麼缺德一大早擾人清夢,結果一打開門,是上次在軍區見到的警衛員,帶著凱撒,身姿筆挺的站在門口。
凱撒一見到顧一念就跑到她身邊輕吠了兩聲,顧一念也抱著凱撒愛不釋手,警衛員和顧一念打了聲招呼後便離開了。
顧一念在家逗了一會兒凱撒,然後才帶著凱撒向厲家出發。
剛下車,就碰到了在院子裡澆花的厲母正背對著她,她不想節外生枝,想趁著厲母沒看見她的時候快一些進去,卻沒想到剛踏入大門,厲母那尖厲的叫聲就傳了過來。
“顧一念你居然還有臉來我們厲家!”厲母快步走到顧一念麵前,氣勢洶洶地朝她吼道,“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不僅騙我你懷了孕,居然還真的和自己的丈夫對薄公堂,明明自己跑去和彆的男人搞三搞四,反而來誣陷我們致謙,男人那點應酬能叫亂搞嗎?”
“我們厲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才碰上你這麼一個喪門星,鬨的我們厲家不得安寧!”厲母冷嘲熱諷道,“都已經達到目的拿到錢了,還來這裡做什麼!”
“真是和你那個躺在醫院不知廉恥的媽一個樣兒,自己當了彆人的小三,女兒呢就出去亂搞……”
顧一念的臉一下子就冷了幾分,母親一直是她不可觸犯的底線,她可以容忍彆人數落她,但是絕對不能牽扯到她的母親。
“媽。”顧一念她犀利的眸子盯著厲母,冷聲道,“雖然你實在是擔不起這一聲稱呼,不過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我告訴你,我顧一念並沒欠你們厲家什麼,反而是你們欠我的,誰問心有愧,誰心裡有數。”
厲母想到自己背地裡做的事情,有些心虛,但轉念一想,那些事情顧一念是不可能知道的,氣焰瞬間就又漲了起來,張牙舞爪道,“你以為你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講話!”
一直跟在顧一念身後的凱撒也好像感受到了對方的敵意,衝出來擋在顧一念身前,朝著厲母氣勢洶洶地吠了幾聲,“嗷嗚,汪汪!”
厲母這才注意到顧一念居然還帶了條不知名的野狗來,她平時可看了不少狗咬死人的新聞,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離得遠遠的,又惡狠狠道,“哪裡來的臭狗,跟他主人一個樣兒!”
“伯母,我隻是來這裡拿走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市井上罵街的潑婦,我覺得你們厲家不得安寧,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啊。”
“凱撒乖,不要和老巫婆一般見識。”顧一念彎腰揉了揉凱撒的腦袋,“你在這乖乖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凱撒好像有靈性似的,竟然真的在原地坐了下去,顧一念也有些意外。
不願意多做糾纏,顧一念繞開厲母,徑直往裡麵走去,厲母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害怕凱撒,又生怕顧一念在厲家帶走什麼彆的值錢東西,趕緊跟了上去。
其實顧一念在厲家沒幾件衣服,因為她平時並不住這裡,隻是每個星期固定和厲致謙來過一次夜,本來其他東西都可以不要了,但她在這裡放了一張她和她母親的一張合影。
她不想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留在厲家。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他們夫妻共同擁有的東西顧一念也沒要,除了自己的幾本書,幾件衣服,和著一張照片,裝一個袋子綽綽有餘。
厲母跟著顧一念下了樓,才算放心,顧一念覺得很可笑,她雖然知道厲母很討厭她,但沒想到,她會跟防賊一樣對待她。
還好,她已經無所謂了。
離開前,顧一念笑著留了一句祝福,“我衷心希望,哪天如果伯父做出和厲致謙一樣的事情,伯母能夠記得剛才自己說的話,男人的應酬能叫亂搞嗎。”
說完,也不顧厲母氣的跳腳的樣子,顧一念牽著凱撒,身後的馬尾一晃一晃的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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