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致從不是一個吃癟就退縮的人,她就像一株柔韌又頑強的小草,擁有旺盛的生命力,越是艱難的挑戰,越有興趣。
她知道顧臻仍在月色,車子就停在許晚晴的大g旁邊,她坐在石墩上等顧臻,她知道自己若走了,沒有一句解釋,顧臻會離她越來越遠,她離家也會越來越遠。
她演戲是體驗派,演過的愛情戲不計其數,每一次都跟著人物的內心去深愛,沉浸在劇本中過完一生。她出戲,也很難,所以拍完一部戲就需要靜心沉澱。可穿越到短劇後,她實在體驗不到蘇靈致的愛。
殺顧臻,是一個目標事件,她在目標事件中,延伸出愛顧臻的支線,支線是為了殺顧臻這條主線而服務的。世界觀不完整,人物不完整,她是被臨時拽到故事裡,又要求在短時間內,去殺一個人,愛一個人,她就像是被劇情推著走的npc,沒有感情,又怎麼可能真正去愛顧臻。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是她不夠真誠,她隻想迫切地完成殺人的主線,因此敷衍了愛人的支線。
既然搞砸了,那就從頭來過吧!
顧臻原本有下半場應酬,他心情不佳,合作對象又是歐洲那邊來的,與顧臻有宿仇,難得冰釋前嫌談合作,為此蔣宗年從中斡旋將近一年,不想功虧一簣,下半場就由他和簡遇行來主導。
顧臻淩晨三點就從月色會所出來,剛出旋轉門就看到坐在石墩上打瞌睡的蘇靈致,顧臻眉目一沉,心中更是不快。
徐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試探問,“主子,要去叫她嗎?”
“隨她!”
顧臻坐上車,徐飛有點擔心說,“主子,孤身貌美的女人淩晨三點在月色門口,總歸不安全,好多人來撿屍的。”
顧臻冷著臉,不作答,徐飛也隻好作罷,看來主子是存心要給蘇小姐一個教訓。月色是聲色場所,那些削尖腦袋來月色勾搭金主的女人在會所可沒有一席之地,酒醉後隻能蹣跚而出,經常醉倒在路邊花叢中。
有自信來月色的,容色都好,因此月色是男人們最愛撿屍的地方,被撿回去的女子,下場可想而知。
徐飛特意開得慢一些,路過時都想貼心地按兩下喇叭告訴提醒她,可顧臻在車上,他沒這狗膽。顧臻目光隨意往外看,蘇靈致或許是困到點,打著盹差點從石墩上滾下來,看著就像是一個醉鬼。
徐飛暗忖,主子,真的不帶蘇小姐走嗎?她這樣真的很容易被人撿屍。
他剛這麼想呢,就看到兩名高大的男子從月色走出,直直地走向蘇靈致,徐飛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掉頭!”顧臻的聲音徹底冷下去。
蘇靈致被人吵醒,有點不爽,這已不是她第一次被叨擾,兩名大花臂男人站在她麵前,穿著無袖背心,掛著一條銀鏈。
蘇靈致指著對麵,“我在等男朋友下班,彆惹我!”
對麵是公安局,沒錯,月色會所的馬路對麵,就是公安局。
花臂男是來撿屍的,可不是來惹事的,蘇靈致看著也不像是喝醉的,兩人有點訕訕的,非常遺憾。可蘇靈致生得太過好看,其中一人說,“小妹妹,你男朋友下班這麼晚?”
“為人民服務,應該的。”
“反正都是等,不如去月色,我們兄弟請你喝酒啊。”
“你想被我男朋友請到對麵喝茶嗎?”蘇靈致輕笑,“他醋勁挺大的,能把你們查得底兒掉。”
蘇靈致太篤定,也太鬆弛了,花臂男也真信了她,悻悻離去,蘇靈致抬頭看到顧臻的車停在路邊。瞬間來了精神,小跑過去敲車窗,顧臻屈尊降貴地降了車窗,目不斜視,蘇靈致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顧總,捎我一程唄。”
“不順路。”
“那就特意送我一程唄。”蘇靈致得寸進尺,“我沒錢打車。”
“沒錢打車,有錢來玩男人。”
蘇靈致,“……”
絕殺!
顧臻冷著臉,看一眼不遠處站著抽煙的花臂男,“上車!”
蘇靈致興衝衝地上了車,徐飛也鬆一口氣,“蘇小姐,你是特意坐在這裡等主子嗎?”
隻能幫你到這了!
“是啊!”蘇靈致正想回徐飛一句,中間的擋板就升上去,隔絕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