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薩利把他們帶到隔壁後，送上熱茶和點心就離開，蔣宗年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顧臻對蘇靈致和溫寒的關係很惱火，一時也沒那麼多心思關注兄弟。
蔣宗年問，“阿臻，你有沒有發現溫寒和阿行……有很多相似之處？”
“你失心瘋了吧？哪裡像？”
阿行那麼討人喜歡，溫寒如此討人厭！
一個愛笑，一個冷酷。
一個風華絕代，一個平平無奇。
“不是容貌像，是……”蔣宗年心煩意亂，“算了，和你說不清楚。”
那是一種感覺和神態，並不是簡單的容貌相似。
顧臻心思都在蘇靈致身上，就很難關注到溫寒。
蔣宗年想了想，撥了簡遇行的視頻，簡遇行很快就接了，他在roseoon酒店，他們三人都來了歐洲。蔣宗年和顧臻在外奔走，他鎮守後方配合，今晚設局也少不了簡遇行在背後相助，蔣宗年擔心他的安全，留了五個人在他身邊。
“哥，阿臻，你們怎麼樣？暗影會的人沒有為難你們吧？”
鏡頭裡的簡遇行溫潤如玉，眉目如畫，壓住了蔣宗年心中湧起的煩躁，他點了點頭，輕聲說，“算順利吧，蘇靈致願意回江城，後麵就好好談，你那邊怎麼樣？”
“一切順利。”簡遇行說，“卡洛死後，他幾個兄弟表麵上叫囂著給他報仇，實際上都在瓜分他的勢力，他的死恐怕也就老甘比諾會傷心。賣場也一直是卡洛負責的生意，那群人的死活卡洛的兄弟不太在意，應該不會尋仇。如今暗影會麵臨的難題要大一些，你們談的時候也可以適當的得寸進尺。”
“暗影會的溫副會長，可不是一個會讓我們得寸進尺的人。”蔣宗年說，“他很難纏。”
“傳聞中的確很難纏，暗影會被剿滅後能死灰複燃，他居功至偉，卡洛也說過他很難纏，你們在人家的地盤上要小心謹慎。”
蔣宗年點點頭，又和簡遇行說了幾句話才掛了視頻。
“你犯什麼病？為什麼給阿行視頻？”顧臻等他掛了視頻才說話。
“我也不知道。”蔣宗年也很茫然，“心裡不安，總覺得要見到阿行才能安心。”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蘇靈致對他們之間的談判也不感興趣，坐在窗台上喝酒，她一瓶紅酒快要喝完，樓下陽台上溫寒出來抽煙，仰頭就看到她。
天氣很冷，溫寒卻隻穿一件毛衣，蘇靈致晃了晃酒瓶，“喝酒嗎？暖身。”
“算了吧，我不冷，你也少喝點，彆喝醉掉下來。”溫寒笑著說，“你以前就喝醉掉下來過，幸好是掉在陽台上。”
“我還乾過這麼蠢的事？”
溫寒輕笑，點燃了煙，他的煙癮有點重。
“我們暗影會的人有什麼毛病，我有酒癮，你有煙癮。”蘇靈致壓低聲音問，“嵐嵐呢？”
“好學生都不抽煙不喝酒，不和我們一起玩的。”溫寒輕嘲，身體靠著陽台往後傾斜，雙臂舒展地撐著，仰頭問，“真的決定回江城？”
“嗯！”蘇靈致點頭，溫寒就這麼往後靠著，仰頭看著她，蘇靈致卻坐在陽台欄杆上，晃著腿，“你們也談得差不多了吧？”
“你想回江城，是真心想回，還是怕我們難做？”
“是我了解顧臻，他要做的事，一定會做成，卡洛的事就算是給我一個警告吧。”蘇靈致苦笑說，“我也不想你們這麼糾纏不休，明明握手言和就天下太平的事，沒必要有紛爭，退一步海闊天空。”
“你總是這樣。”溫寒有些傷感。
“溫寒，你和我說過孤島求生的故事，是真的嗎？”
“嗯。”
“對不起啊！”蘇靈致真誠地道歉，雖沒有記憶，也不是她做的，可她想自己欠溫寒一個道歉。
“小傻瓜，我又不怪你，畢竟你都陪我同生共死了，我還有什麼可生氣的？”溫寒笑意溫柔。
蘇靈致覺得溫寒這人對誰都冷淡，不在意，有一種隨時隨地能發瘋殺人的平靜瘋感。哪怕是對趙雪嵐也不見得有太多柔情，唯獨對她是真的溫柔又嗬護。
“我真的很難選呢。”蘇靈致又提起來，“雖然很抱歉，可那是嵐嵐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這麼強調。”
蘇靈致輕笑，“可我覺得你也挺好的。”
“良心發現了？”
“對啊！”蘇靈致笑著說，“你對我也很重要。”
有些人就很奇怪，就算沒有記憶，天然就想親近，當初在賽車場第一次見到他，覺得害怕，卻又矛盾地覺得她不該怕他的。
“那我重要，還是顧臻重要。”
“你好幼稚。”
“來吧，再傷我一次。”溫寒笑著說，一支煙也快要燃儘，眼底全是笑意。
“為什麼一定要在彆人心裡爭什麼排位呢？家人，朋友，愛人都很重要的。”蘇靈致輕笑著說，“我承認，顧臻是比你稍微重要那麼一點點啦，可是，這世上總會有一個人，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溫寒輕笑，微微垂眸，“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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