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觸過什麼人？”
南宮據實以告，“一年前他初來乍到，倒是借調過黑龍堂的人幫忙做事，這一次很低調，他帶來的四個人，大多數都安靜地在夜總會那邊住，平日裡深居簡出，除了問我要一筆錢，沒借調過任何人，平時接觸的也是夜總會那邊的小弟，給他們跑跑腿。”
“他要了多少錢？”
“五十萬，也不算多。”南宮記著賬，因有令牌的緣故，這筆錢給的很乾脆，最後會走公賬，趙雪嵐也好，溫寒也好，這麼小的一筆賬目，幾乎是不會看的。
蘇靈致翹著腿，輕聲說，“去把他們接觸過的人都喊過來，我有事要問。”
南宮看了趙雪嵐一眼，她點了頭，南宮聽令去辦，他出去後，趙雪嵐說，“蘇蘇，佐恩……是師父的人？他是來報仇的嗎？”
蘇靈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當年親眼見到師父的屍體嗎？”
“是，我和溫寒都確認過。”
蘇靈致若有所思，“師父當了十幾年的暗影會會長，人脈深廣，暗影會內部許多事我們未必理得清楚，他有忠心耿耿的屬下為他複仇，倒說得過去。”
“若是師父忠心耿耿的手下，怎麼會不認識我們，還拿著令牌來命令你，這就說不通。”趙雪嵐忐忑不安，又實在說不上來究竟哪兒不對勁。
佐恩……
“你去查一查佐恩在暗影會的履曆。”
“行！”趙雪嵐拿起電話派人去調，“說起來的確有一件事沒和你說，當年叛亂過後，長老會解散，溫寒做事霸道，除了奪走他們的權力，還削減他們的分紅，又攆走長老會管轄的三支行動隊。那時你離開暗影會回江城，溫寒隻擔副會長的名頭，又沒有令牌，眾人難免不服氣。他在處理內務時手段就非常激進，招惹許多仇恨。這三支隊伍脫離行動隊後，自立門戶，沒少打著暗影會的招牌惹是生非，原來長老會的人給了許多幫扶，我懷疑是他們。”
蘇靈致挑眉，“若是要報仇，且不服溫寒，那他們應該去殺溫寒。”
“溫寒在歐洲經常被暗殺，護衛都死了好幾人。”趙雪嵐說，“簡遇行就怕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做事不顧後果，所以這一年多半是簡遇行在歐洲，把他替換回江城。”
“殺不了溫寒，退而求其次來找顧臻？”蘇靈致總覺得說不通。
一個多小時後，南宮把接觸過佐恩的幾名小弟找來，這幾人都在夜總會做事，佐恩等人來後就專門調去服務他們。
佐恩等人深居簡出，不難伺候，也沒為難過他們，平時就給他們跑腿買飯，買一點藥品，他們白天都在夜總會休息，夜裡活動，去哪兒，做什麼，這群小弟都不知道。
蘇靈致拿著照片讓他們辨認，小弟們都認出照片中的人，西方人身高和身材特彆突兀，特彆是這群壯漢，在人群中都鶴立雞群。
“他們一行五個人，還有一人呢？”蘇靈致問。
“對，還有一人，大概有一米八，身材非常瘦削，留了一頭中長發，頭發總是遮著眉眼，進出都戴著帽子。佐恩他們幾人對他非常尊敬，應該是他們這群人的老大。”
這群小弟平時就跟著老大混的，小弟對老大是什麼態度，他們一看就知道，不管是西方人，東方人，當狗的姿態都是一模一樣的。
蘇靈致手指點了點照片，“他在這裡嗎？”
那群小弟搖頭。
蘇靈致和趙雪嵐對視一眼，蘇靈致讓南宮去調夜總會的監控，既是少一個人，掘地三尺都要找出來，她要知道這令牌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流落到他們手裡，他們來江城又是做什麼，暗殺顧臻一次不成，後續是否還會有動作，一共多少人，她都要知道一清二楚。
夜已深，星光點點。
蘇靈致站在窗前看著夜色出神。
電話響起，顧臻的聲音冷若冰霜，“你在哪兒，還沒回家？”
“顧總，你都裝了定位，何苦又問。”
顧臻靜默片刻，“你去黑龍堂做什麼？”
“我是暗影會的人，在自家地盤能做什麼？”蘇靈致聲音清冷，“顧總好好養傷，少操點心吧。”
“蘇靈致！”顧臻眉心擰成川字，“你的記憶剛恢複，暗影會也有溫寒坐鎮，不需要你涉險，回來！”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命令了。
“你好像很緊張啊，顧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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