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破碎的聲音驚醒了躺在床上的尹森,他猛地坐起看向窗外,一個女人在尖叫聲中迅速墜落。
隨著一陣惡心的爆裂聲,接二連三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像是刺痛了尹森的某根神經,大腦忽然劇痛無比。
“我叫尹森,24小時之前我來到了幸福社區”
“這是一個開放包容,和諧共創的新型綜合社區,目的是建設一個沒有暴力、沒有紛爭的新世界,這裡吸收了許多性格溫良的高素質公民進駐,我作為隨機選取的居民幸運地進入到這裡”
“由於特殊藥物的作用,我沒有及時清醒,因此錯過了許多重要的東西,但目前看來並不影響我的生存”
“恰恰相反,錯過的這段時間某些東西發生了可怕的異變,活下去的可能更大了”
“這裡是我的家,我和媽媽相依為命,每天要接受媽媽的喂養”
“媽媽是一個溫柔善良、從不殺人的女人,它對我非常耐心,即使再生氣,它也不會殺了我”
“爸爸是一個懦弱、謹慎十分複雜的東西,它喜歡在外麵流浪狩獵,要小心它,它曾經殺死過我”
“而我,我是一個天真乖巧、從不撒謊,喜歡寫日記的的好孩子,我喜歡打破規則,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在這個幸福的家庭裡活到現在”
“媽媽快要回來了,我要趕緊起床了,媽媽可不喜歡賴床的孩子”
“記住,在這裡隻有聽媽媽的話才能活下去哦”
尹森在眩暈中聽著大腦裡的聲音,忽然猛地抬起頭。
是我的聲音?
可是剛剛自己並沒有說話。
尹森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房間非常簡單和傳統,像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裝修風格,狹窄而且光線昏暗,房間裡的布置簡單到了極點,不像是一個幸福家庭的臥室,更像是是臨時搭建的庇護所。
他順著聲音看去。
陳舊的房間裡,書桌上擺著的老式收音機,正發出沙啞的聲響。
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竟然和他的聲音一模一樣!
“這個收音機,為什麼能發出我的聲音?”尹森感到有些奇怪,陌生的房間,配上收音機滲人的話,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怪異。
現在已經是夜晚,光線像是被狹小的窗口緊緊鎖住,隻有一點點紅光從縫隙裡漏出來。
一張可愛貓咪的畫報貼在牆上,帶著血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審視著尹森。
收音機忽然發出“沙沙”的詭異聲音,顫抖了一下,從縫隙裡流出了鮮血。
“我叫尹森,對了,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先說好消息。好消息是,我找到了殺人規律,最終活下來了”
“壞消息是,剛才是開玩笑的,我其實死的很慘嘿嘿”
“”
尹森猝不及防之下嚇了一跳,大腦裡的記憶猛地湧上來,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記憶停止的片段停在昏睡前他正躺在市醫院的手術台上,醫生正給他上麻醉,手術刀的光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傷口!?
掀起衣服,好在隻有一層淺淺的刀口!上麵還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仿佛是手術刀剛沒入他皮膚的一瞬間,就被神秘的力量從醫院的手術室挪到了這裡。
手術前醫生告訴他,術間麻醉效果大概在2到3個小時,也就是說這兩個小時內,他完全不知道什麼人對他的身體做了什麼?
綜藝?惡作劇?還是隻是大腦在麻醉中的幻想?
“啊———”
窗外一聲劇烈的響聲,驚恐的尖叫聲再一次傳來,窗外一個陌生男人猛地墜落下去,尹森推開木窗,發現男人正墜往深不見底的樓底,落進了一層沒有儘頭的紅光中,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外。
“1,2,3”
尹森望著深不見底的樓層,那裡散發著無儘的紅光,仿佛一張巨口。
可怕的是,直到第10秒,仍能聽見那個男人的慘叫聲,這樓,高得奇怪。
大樓像是被一團紅色的迷霧裹住了腳部,大樓的遠處是無儘的紅光,蔓延到天空,連成一片詭異以暗紅色為基調的二元世界。
抬頭看,大樓還在向著無限高處延伸,每一層樓像是被精準複刻,連窗戶的位置和風格都完全一致。
這個世界簡直詭異得單調到了極致。
“不使用鋼筋混凝土架構,竟然能建起這麼高的磚體樓層?更奇怪的是,這麼高的地方,竟然連一點風速都沒有。這裡難道是夢境嗎?”
尹森喃喃道,輕輕地碰了下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嘶——,好疼!這不是夢!”
尹森還沉浸在震驚中,剛才的尖叫聲仿佛是一記發令槍,有人跳樓後,樓上的人像下餃子一樣爭先恐後地向樓下躍去。
幾百個人浩浩蕩蕩同時跳下樓。
“這些人難道都不想活了?”尹森怔怔地看著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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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樓的人形形色色有老有少,根據穿著還能判斷出有的是管道工、外賣員、以及公司職員但相同的是,他們的臉上帶著難以言表的痛苦和恐懼。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想錯了。也許正好相反,他們太想活了,隻有樓上跳下來才能有活著的希望。
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讓那麼多人寧願從幾百米高的樓層跳下去。
“冷靜,冷靜自己是在y市中心醫院進行的手術,據我所知,y市並沒有這樣的建築。”
“在兩個小時內將我轉運到市外,既不切腰子,也不挖眼角膜。”
“而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如果不圖我的身體,也不是參加某種變態的真人秀,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我來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
“但是”
“為什麼是我?本以為得了癌症已經夠倒黴了,沒想到還有更倒黴的事情”
尹森麵色苦悶,不過好處也有,這也對他的養父養母來說也算減輕了許多負擔,心裡總算能踏實點,他開始分析起當前的處境。
“從收音機的話來看,我好像是代入了某種角色,我是現在是三口之家的一員,但是家庭關係貌似不是很‘和諧’。”
“咚咚咚”
房間門外突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很細微,但是剛好足以讓他聽見。仿佛每種詭異事件的開端,總是以悄無聲息的方式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