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人的身材,又高又瘦,一張臉卻藏在血袍的下方,看不清年齡、容貌、性彆,顯得頗為神秘。
“師尊,顧閻師兄的兒子,想要求見你老人家。”血袍人的聲音,顯得有些縹緲,似男似女,似老似少,給認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隨即,血袍人將一卷聖旨展開,衣袖中,湧出一團聖氣,包裹住聖旨,打了出去,飛到青銅案桌上麵。
“哧哧!”
一縷縷血紅色的絲線,憑空凝聚出來,彙聚到法王大殿最上方的位置,凝聚成一個穿著海藍色長袍的老者。
正是海冥法王的一道聖魂分身。
“顧閻的兒子?”
海冥法王向桌案上的聖旨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終於記起,九弟子顧閻當初來到仙冥海,的確是給自己的兒子求了一卷聖旨。
當時,海冥法王念在顧閻經營血龍殿,進貢了不少靈晶、靈藥,因此,也就答應了下來。
顧閻的兒子,海冥法王其實還是有一些映象。
那個小子的資質挺不錯,當初,海冥法王還將他留在仙冥海了一段時間,準備精心調教一翻,將來說不定有不低的成就。
誰知道那個小子竟是色膽包天,隻是在仙冥海待了三天,就將海冥法王的一位近侍給弄上了床。
雖然海冥法王頗為氣惱,但是,念在顧閻的血龍殿可以為他收斂財富,因此也就沒有收拾血龍公子,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將他逐出仙冥海,趕回了元府。
那一位近侍,當然也已經被海冥法王賜死。
“那個小子來仙冥海乾什麼?”
海冥法王的神情有些不悅,不過念著九弟子顧閻還有不小的價值,因此,他還是將血龍公子傳喚了進來。
由張若塵變化而成的血龍公子,進入法王大殿,立即跪倒在海冥法王的聖魂分身的身下,帶著哭腔,道:“師祖,求你一定要給徒孫主持公道,血龍殿的弟子不能白死,父親也不能白死,隻有你老人家,才能為他們報仇……咳咳……”
一邊說著,張若塵的嘴裡,吐出一口烏黑色的鮮血,不停的咳嗽,顯得相當淒慘的模樣。
張若塵並不是裝出受傷的模樣,而是,真的傷得很重。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張若塵也在暗暗觀察法王大殿中的三人。
坐在上方的海冥法王,有著一頭海藍色的波浪長,雙目深凹,滿臉皺紋,即便隻是一道虛影,也散出浩蕩無邊的氣息,如同高不可攀的聖山,又如深不見底的海洋,給張若塵造成巨大的壓迫力。
除此之外,大殿的左右兩側,分彆站有一個黑衣人和一個血袍人。
黑衣人應該是修煉了某種陰暗屬性的功法,隻是隨意站在那裡,散出來的寒氣,就將周圍的空間都凍結,任何氣流進入他的一丈之內,立即就會消散。
此人,必定是一個狠角色。
另一個血袍人,卻猶如沒有血肉身軀,隻是一團霧氣,給人一種更加高深莫測的感覺。
很顯然,法王大殿中的幾人,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張若塵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小心翼翼的偽裝,哪怕隻要露出一絲破綻,恐怕今夜就要死在法王大殿之中。
海冥法王的雙眼一縮,盯在跪在下方的血龍公子,冷聲道:“你說什麼,你父親死了?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動老夫的弟子?”
“是死禪教,死禪教的邪僧。”張若塵吼道。
海冥法王的眉頭,略微跳了跳,仿佛自言自語的道:“居然是死禪教。”
若是彆的勢力,膽敢殺死海冥法王的弟子,海冥法王即便是為了自己的麵子,也要滅了對方的全族。
死禪教卻不是泛泛之輩,雖然才成立區區數百年,卻勢力龐大,教眾遍布天下,與擁有數十萬年曆史的血神教相比,估計也弱不了多少。
特彆是死禪老祖,更是一個絕代風華的人物,接了女皇一招都沒有死,這樣的人物,整個昆侖界都找不出來幾個。
為了一個弟子,得罪死禪教,似乎並不是一件劃算的事。!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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