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座命運之門如同十輪烈日,光耀萬裡,數之不儘的命運規則,仿佛無形的鎖鏈,將七星帝宮禁錮。
空間像是凍結,時間像是靜止。
當初,命運神殿和十大暗勢力的強者交手時,數十座命運之門懸空,但張若塵遠在萬裡之外,因此,沒有太大的感覺,不知其中恐怖。
可是此刻,處在十座命運之門的中心,他終於明白,那股壓製是何等可怕。對精神、對修為、對意誌、對心境,都有一種近乎極致的壓迫。
若是沒有大精神、大修為,根本衝不破壓製,會落得瞬間敗亡的下場。
張若塵心中,不禁暗暗欽佩血靈仙,在那麼強大的壓製下,依舊可以取諸多強者的性命。
不遠處,費仲眼中儘是懼色。
他並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麵,大聖功德戰場上,也曾出現過,天庭地獄兩方大批頂尖大聖廝殺的場景。
可是,沒有經曆過,自己這麼幾個人,遭到十多位無上境大聖圍殺的局麵。其中還包括,命運神殿的昔日神子,第一命皇,死亡神宮的第一強者。
換做彆的大聖,此刻根本沒有選擇,隻能自爆聖源。
費仲悄悄向白卿兒看去,卻見她依舊鎮定自若,心中猜測,“她應該是想,利用張若塵和天運司的司空,威脅命運神殿的諸強,換取脫身的機會。這是唯一的辦法!”
“廢話就彆多說了,戰!”
白卿兒英姿勃發,沒有要憑人質換取生機的想法,身上散發出精純至極的本源之光,比懸空的十座命運之門,加起來還要明亮,將覆蓋七星帝宮的命運規則儘數衝散。
“竟然敢……戰……”
費仲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心中難以置信。
“唰!”
白卿兒主動衝出七星帝宮,進入星落的道域星海,所過之處,星辰湮滅,道域粉碎。
星落神情凝重到極致,爆發出比萬倍音速更快的速度,極凶之刃的至尊之力頃刻間攀升至頂點,刺向飛身而來的白卿兒。
白卿兒一掌按出,掌心浮現出一篇文章。
白色的文字,皆是神文,飄浮在虛空。
文字蕩漾間,有遠古的聲音,在星空中響起,闡述人間至理,紅塵悲歡。
“《儒祖祈天書》,她怎麼精通儒道的手段?而且,還是源自昆侖界。”張若塵眉頭一縮。
“轟隆。”
極凶之刃擊穿聖文,鋒刃與白卿兒玉白色的手指割劃而過,發出金石鏗鏘之音。
她的手指上,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浮現出來,細小如塵,如蝌蚪遊走,即便至尊聖器也無法將之破掉。
星落眼中充滿駭然,從未想過,神境之下竟有修士,可以徒手與至尊聖器對抗。而且,至尊聖器還掌握在他的手中。
兩人錯身而過,道域對碰,發出不絕的雷鳴閃電之聲。
星落立即意識到不妙,轉身極追上去。
但,白卿兒已踏入天墟刹腳下的大陸世界,一指點出,如同佛陀點化眾生一般,身後出現萬丈佛光,使得她身上的氣質,變得神聖無比。
天墟刹手中的梭形戰兵,攜帶無窮神力,精準的擊在她指尖。
“嘭!”
指尖撞神兵,能量漣漪四散。
白卿兒收起手指,化為掌印,掌心出現一尊麵容含笑的三寸金佛。
“嘭!”
掌印擊下。
白卿兒再化掌為拳,身後出現一百零八尊金身菩薩的虛影,所有虛影融入拳勁中,梵音禪唱之間,爆發出一百零八重震勁。
電光火石間,行雲流水的一連打出三擊。
“轟隆隆!”
天墟刹身下的大陸世界崩潰,化為一座座碎片浮島,身體如遭重擊,向後倒飛出去。
因為遭到佛光的淨化,它身上的死亡力量,變得淺淡了許多。
“佛意指,彌勒掌,普渡眾生拳。這是佛道的絕學!”張若塵眼神更沉了幾分。
星落追上白卿兒,調動鬼神麵具的力量。
一尊巨大的鬼神身影,在他身後升起,爆發出撼天動地的一擊,虛空被壓迫的弓起。
白卿兒右手畫圓,衍化出千丈大小的陰陽太極印圖,將鬼神的一擊,化解於無形。與此同時,她的左手,結出一道蓮花印,擋住吾悅命皇劈出的裁決之斧。
四道人影越戰越快,最後化身萬千殘影,除無上境大聖之外,無人能看清他們的招式術法。
這場戰鬥,看得費仲瞠目結舌。
十位命運神殿的無上境大聖,撐起十座命運之門,全力以赴壓製白卿兒。可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白卿兒依舊以一敵三,獨戰星落、吾悅命皇、天墟刹,並且不落下風。
宮南風悄悄移步,靠到張若塵身旁,臉色有些古怪。
張若塵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離自己遠一些。
宮南風傳音,道:“若塵兄,你等的時機已到,還不出手嗎?”
張若塵沒有傳音,直接開口說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宮南風露出急切之色,道:“都什麼時候了,以我們的關係,還不能開誠布公?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命運神殿的強者,已壓製住白卿兒,你若是出手,這個妖女必死無疑。”
“我隻是百枷境修為而已。”張若塵道。
宮南風道:“你是白卿兒唯一忌憚的修士,所以她不敢殺你。你若與葬金白虎合體,足以對她造成致命的威脅。”
“我氣海傷勢未愈,強行戰鬥,恐會修為儘廢。”張若塵無奈的聳肩,道。
宮南風向星海中的戰場看去,臉色更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難道你不想殺了那個妖女,脫身離開?”
“我要走,隨時可走。”張若塵道。
宮南風覺得張若塵實在太不爭氣,千載難逢的時機,竟然都不抓住。
咬了咬牙,他道:“行,我們現在就逃,費仲應該攔不住你。”
“逃?為什麼要逃?我要娶她,得留在她身邊才有機會,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張若塵以費解的眼神,看著宮南風。
宮南風感覺要被氣死,深深的鄙視張若塵。
那妖女何等可怕,你竟然真的想要娶她,你有福消受嗎?
費仲聽到張若塵說出的話,便能猜測宮南風肯定是在蠱惑張若塵與白姑娘為敵。
真是豈有此理。
這個天運司的司空,修為不高,膽子倒是挺大。
費仲走過去,猶如提一隻雞一般,從背後一把提起宮南風,狠狠的摔在地上,踩到腳下,手中戰斧就要劈下去。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