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大坑中,名劍神渾身染血,爬了起來,身形依舊卓然傲立。
遠處觀戰的諸神,早已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
張若塵今日簡直就是天下無敵的威勢,先斬陣滅宮三長老,又力壓甲天下和名劍神,即便是以一人之力對上玄一、空間神殿大長老、魂界之主,隱隱間也是分庭抗禮之勢。
這哪裡還是什麼千年螻蟻?
威勢之盛,簡直是可以封王稱尊。
曼陀羅花神一直屏息凝氣,直到此刻,才是長長吐出一口氣,歎道:“今日之後,誰也無法再將張若塵視為後生晚輩。”
玄一始終平靜自若,道:“這殘碑,就是逆神碑吧?”
隻此一句,讓名劍神、魂界之主、空間大長老、曼陀羅花神,還有遠處的天庭諸神紛紛動容,不知多少雙神目,都凝視在了張若塵身前的殘碑上。
“逆神碑又出世了嗎?”
“真的是逆神碑!”
“難怪能夠破大長老的空間手段,原來是它。”
……
不僅是在場諸神,星空中,關注這一戰的神靈,也都紛紛色變。
當然,也有一些年輕神靈,不清楚什麼是逆神碑,開口向身邊的長者詢問。但長者根本不理他,眼中宛若有火焰在燃燒,激動得顫抖。
漁謠眼神複雜,意味深長的看著,殘碑前張若塵挺拔的身影,道:“居然……居然是他得到了殘碑……”
張若塵既然敢將逆神碑拿出來,也就不怕被認出,道:“沒錯!這就是逆神碑,當年逆神族大長老持此碑,遍走各界,天庭才得以建立起來,抵擋住地獄界的攻伐。”
“但,大長老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年他一心想要維護的天庭,一手建立起來的天庭,在十萬年後,居然率領大軍,來到了這裡,欲要滅掉逆神族最後的火種,欲要斬儘殺絕。何其悲也!”
“魂界之主,十萬年前,你可在這碑上留下了字?”
魂界之主冷哼一聲,沒有回應。
張若塵盯向名劍神,道:“你不是號稱君子之劍,十萬年前,你是否代表劍神界,在這碑上留下了字?”
名劍神道:“大長老建立天庭,是時代推動的必然結果。逆神族滅族,是時代變化後的必然結果。張若塵,你拿今天的局勢,去緬懷十萬年前的舊事,不覺得自己很愚蠢嗎?”
“每個人,每一個種族,都隻是大時代下的浪花,屬於逆神族的時代早已過去了!”
張若塵眼神堅定,卻又帶有幾分譏諷,道:“無論時代怎麼變,人終歸是需要有底線,人的感情不能被磨滅。今日,逆神族我保定了,你們想要進城,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好!成全你!”
空間大長老笑了笑,向前邁出一步。
天空,一道沉混霸道的聲音響起:“周老匹夫,你是欺我外孫背後無人嗎?今日,我血絕便率不死血族諸神,分食了你這一身血肉。”
天空,出現一輪輪血紅色的烈日。
一輪烈日,就是一尊神靈。
血絕戰神的二十八隻血翼,宛若一重重血紅色的天地,覆蓋整個蒼穹,雙目明亮,俯視下方。
羅乷頭戴水晶皇冠,身材高挑,豔美絕倫,與一位身穿黑色鎧甲的羅刹族神靈,出現在雲中。二神身後,也有一輪輪神光烈日。
羅乷長發如瀑,肌膚如雪,聲音清美且悠揚悅耳,笑道:“真是一場好戲啊,天庭這麼多威震寰宇的神靈出手,居然都不是我塵哥的對手。本公主本想帶領羅刹族諸神,滅了爾等,現在看來根本沒有那麼必要。我塵哥一人,殺你們如屠土雞瓦狗。”
不死血族和羅刹族的諸神駕臨,滿天都是烈日,天庭諸神皆是躁動不安了起來。
……
海石星塢,乃是宇宙的起源之地。
這裡是空間和時間的斷裂帶,處處都是混沌破碎的樣子,遠遠望去,像是一片五彩斑斕的海洋,無邊無際。
海洋像是在不斷膨脹擴大,又像是靜止不動。
星天崖,就是位於海石星塢中,遠遠看去,像是一座懸崖形狀的巨石。離近之後,卻發現它大得出奇,比尋常恒星還要巨大,足有數百萬裡高。
此刻,天宮的第二戰神趙公明,便是站在崖上,手中把玩著一串銅錢。
銅錢時而凝成一柄錢劍,時而又散落一地,發出叮叮當當得聲音。
不遠處,一位樵夫坐在扁擔上,穿著被洗得灰白的青衫,乾癟枯瘦的臉全身皺紋,手中拿著一把滿是缺口的砍柴刀,有氣無力的道:“一串錢而已,你都玩了整整一天了!到底出不出手?”
趙公明手掌一抬,銅錢飛起,又變成一柄錢劍,搖頭道:“這不是無聊嘛!再說,我們交手有什麼意義?沒看見,下棋的那兩位都還氣定神閒?”
老樵夫向崖邊看去,隻見一位手持釣竿的白發老頭,端坐在那裡。但向五彩斑斕的海洋的彼岸望去,卻看不見另一位對弈者。
趙公明卻恰恰與他相反。
他回身遠眺,可以看見坐在天儘頭海洋彼岸的那道絕世身影,但是用儘渾身手段,卻都找不出星海垂釣者坐在什麼地方。
實際上,星海垂釣者坐著的位置,距離他隻有不到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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