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來這麼半天咋沒看見我阿姨子呢?都說阿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咋的,剛乾了幾天個體,掙了點兒錢就拿上架了?快叫她出來見我!”
“流莽!”夢萍實在忍受不了他下流的言語,揮起掃帚又想打他,不料卻被對方一把抓住。
“彆不知好歹了,你真當我稀罕接你回去呢?”王建斌奪過掃帚丟在地上,徹底暴露了此行的真麵目。
“馬上秋收了,要麼你跟我回去乾活,要麼你給我拿點兒錢,我回去雇頭驢。總之,今天就是不能白來。”
這不罵人呢麼。
王老太一直在看熱鬨,見時機已到,這才走上前來開始陰陽怪氣。
“夢萍,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吵架拌嘴的,你見誰成天往娘家跑了?從瓦房溝到縣城的道可不近,往返一趟最少得一大天,家裡的農活都耽誤了不說。
路上坐車、吃飯哪樣不要錢呀?唉,說起來都是我們王家的命不好,連個孫子都沒有,媳婦兒還成天的鬨……”
說著說著,她竟然還抹起了鱷魚的眼淚。
想起自己和孩子身上的那些傷,夢萍的心就像被錐子剜了那麼痛。
她質問王老太,“吵架拌嘴就要動手打人嗎?你也是有閨女的人,如果她在婆家受人這樣欺負,你心裡會是啥滋味兒?”
沒等王老太反駁,王芬倒先不樂意了。
“誒,你這是咒誰呢?我像你在婆家似的,懶得要死了嗎?成天在炕上躺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嫁過來當娘娘的呢!
廢話少說,我勸你快點兒做決定,建斌的性子你清楚,真要耍起渾來我和娘也管不了他!”
王家人輪番上陣,態度十分明確,走人還是給錢,今天必須給個結果。
夢萍氣得渾身顫抖,她早已打定主意,今天就是死在這,也絕對不跟他們走!
由於吵鬨聲音太大,一時間大門口圍了好些個看熱鬨的,有的人還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姐倆才剛搬來沒幾天,看著人挺好的,嫁給這樣的人家,真是上輩子造孽了。”
“可不是麼,日子都過成這樣了,不離婚還等啥呢。”
“要是我就報警抓他,現在這社會還行他隨便打人了!”
王建斌對大門外的議論聲嗤之以鼻,反而是王老太,兜裡倒還揣著幾分小心謹慎。
這裡畢竟是喬家的地盤,以防萬一她覺得應該速戰速決,便再次催促起來。
“夢萍,建斌知道錯了,一灌了黃湯就不知道自己姓啥。我和你爹已經罵過他了,你就跟我們回去吧,孩子不能沒有爹呀,是不是?
以後彆動不動就往娘家跑,你哥已經進去了,就剩一個妹妹也不容易,你忍心也讓她跟著你操心嗎?行了,建斌,彆愣著了,喊上麗華和春花,咱這就走!家裡還有不少活等著乾呢。”
王建斌的混賬本事都用在老婆孩子身上了,卻是個典型的媽寶男。
見他娘發話了,便勉強走上前,不太情願地說道,“我錯了,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打你了,走吧。”
夢萍狠狠地瞪著他,如果此刻旁邊有人遞過來一把刀,她一定毫不猶豫地砍向這個獸禽不如的家夥!
“我已經不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