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當時包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這才讓你堅決不肯放手?”
“倒也沒有,其實當時拎的並不是女士包,就是一個普通的布口袋,我為了能把手插在口袋裡,就把拎手繞在了手腕上,結果對方一搶我直接被拖到拉走,根本沒機會解開。
後來孟凱把我扶起來,還把我送把回了家,一來二去的,我們倆就在一起了。”
“那你後來為啥不當護士,改行賣服裝了?”富貴好奇,不露痕跡地問了一句。
“嗯,我倆在處到第三個月的時候,我就辭了職。”佟椿梅努力微笑,卻難掩遺憾,“因為……因為孟凱說,天天給男患者打針……不太好。”
無論她說得有多隱晦,在場人都聽得出來,孟凱是個非常小心眼兒的男人。
都說醫學無性彆,音樂無國界。
女護士給男患者打針,這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雖然名叫屁股針兒,實際就是腰部往下一點點而已,這有什麼的?
就憑這件事,就足以說明一個問題,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托了關係的鐵飯碗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扔了,夢萍都替她覺得可惜,“家裡就這麼輕易地同意你辭職了?那後來呢,那麼多的行業,你咋就挑中服裝了呢?”
吃差不多了,佟椿梅放下碗筷,又繼續往下說。
佟家的經濟條件好,孟家則又窮孩子又多,而他本人的工作也一般,是個糧庫的保管員。
原本佟家父母就不太同意他倆在一起,可看到孟凱正直勇敢,又拗不過女兒的堅持,最後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地默認了。
可誰也沒料到,年紀輕輕的孟凱,思想竟然上這麼的封建和陳舊。
事已至此,愛情中的兩個人,總要有一個先妥協。
冷戰半個月以後,這段感情最終還是以佟椿梅正式辭職作為代價,才得以繼續。
“至於賣服裝,也是孟凱的決定,他說賣女裝接觸的都是女的……嗬嗬,他……他可能就是比較在乎我。”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佟椿梅自己都沒了底氣。
其實,這一年多以來,她一直都是靠這種方式來給自己催眠的,什麼比較在乎?
這在周喬的眼裡,根本就不是思想陳舊,而是心理有問題!
說穿了,一切都是孟凱的自卑在作祟。
他認為自己工作不如佟椿梅,家庭條件也不如佟椿梅,因此時時刻刻都害怕失去佟椿梅。
所以每當有異性,尤其是比他強的異性出現在佟椿梅的周圍時,他就開始變得慌亂無措。
這種高攀的滋味兒簡直太難受了,如果她不是那麼優秀就好了。
那怎麼辦?既然趕不上她,那就毀了她。
讓她辭掉醫院的工作,這就是拉近他們彼此間距離的第一步。
可往往這種事,旁觀者看得再通透也沒用。
自己不醒悟,他人如何渡?自己若醒悟,又何須他人渡?
一直到這頓飯吃完,富貴都沒笑過。
熟悉的人明顯看得出來,他在生悶氣,“嫂子,明早六點我來接你們,太晚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