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綺萱急了,嗓門兒忽然間提高了八度。
“所以啊,我沒報警!報警的是尹家人,鬨到法院的也是尹家人!富貴真要進去了,也是他兩個姐姐害的,不是我!
我真是搞不懂你們,讓他娶我有那麼難,為啥非要把事情鬨到這個地步?好,他進去了,我工作丟了,名聲臭了,這叫兩敗俱傷,你們究竟圖個屁!”
“就圖不娶你。我想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也許坐牢比娶你更舒服。”
周喬原本不想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可她拿著無知當個性,用自己淺薄的認知,一意孤行地操縱著彆人的人生。
既然如此,大家不如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東屋的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夢萍本來就煩任綺萱,見妹妹生氣了,更是對她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小任,這事我們家月管不了,富貴二姐說不讓她再插手時,你當時也在場的。一個廠這些年了,鬨僵了不好,你回去冷靜冷靜吧,就先不留你了。”
任綺萱意識到今天白來了,但一想到自己接下來將麵臨什麼,她還是不甘心。
“周喬,咱們這麼多年朋友了,你不會真的不管我吧?”
“我為什麼要管你?醜話那天不是都說在前頭了?再說我是你的擦屁股紙嗎?”
“尹家現在可是來真的了!”
“嗬嗬,人家一直都是真的好麼?是你非要給自己催眠,不願意接受現實。我跟你說過,抓不住的東西,就連伸手都是多餘的。”
任綺萱看懂了,在她和富貴之間,周喬選擇了後者。
她連句再見也沒說,摔門而去,就連門玻璃上的燈影,都跟著微微地顫了幾顫。
到了晚上,等孩子們都睡了,姐妹倆坐在小板凳上一起泡腳。
都說那些破事不必放在心上,可都是血肉之軀,誰又真的能當成根本沒發生過呢?
“姐,我心裡有點兒煩。你看我和陸征身邊同樣都是四個朋友,人家富貴、海勇、小盧一個個的什麼事也沒有,就連搬去白春的天兒哥,也對我們向來都是有求必應。
可你再看我這邊,這到底是怎麼了。”
“周喬不是姐說你,你這麼比本身就不對。陸征和富貴他們幾個,人家是發小,你們是幾個是同事,這關係本身就區彆大了。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各種關係裡,同事是最不牢固的那個。當然也不全是,人家譚琴就挺好,安分上班,一心一意和司達談對象……”
提到上班,周喬忽然想起什麼。
她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日曆,發現剛好是十八號星期天。
“姐,明天早點叫我,我要帶麗莎去一趟三姨家,之後還得去達百呢。”
“就你們倆啊?不等陸征退城了?行,那彆跑了,早點睡吧。我明天白天報賬,等晚上吃完飯再給你報。”
說罷,姐妹倆一起出去倒水,然後各自鑽進了暖暖的被窩裡。
月色籠罩著大地,光禿禿的樹枝,被夜裡的寒風吹得左搖右擺。
它們的影子映在牆上,讓夜無儘的黑暗顯得更加的猙獰。
早上七點半,難得全家人一起吃早飯。
夢萍買了兩碗豆腐腦,四碗豆漿,還有五根又長又粗的現炸大油條。
吃飯期間,箱櫃上那盒老京城糕點,引起了王春花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