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老家在遙遠的關外,處了兩年的對象又在國外深造。
如果過個一年半載的,她要跟對象走怎麼辦?
就算她不走,甚至兩人分手了,那她是不是也要另嫁他人,然後懷孕生子?
這兩條未來之路,無論許苒走向了哪一邊。
對黃興生而言,全是隻賠不賺的買賣。
既然如此,留她何用?
這個理由讓許苒挺驚訝的,就連周來也沒想到還有這說法。
倒是周達,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就連白馬服批的那些攤主們也一樣。招服務員時隻要是年輕的女士,都會問人家結婚了沒有,生孩子了沒有。
但凡是有穩定對象的,或者結了婚沒生孩子的,她們基本都不招,說是怕乾不長。”
許苒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鬱悶到仰脖望天。
她是真想不通,怎麼說實話還有罪呢。
“那個老板簡可真愛自以為是,我啥時候說過我要結婚生孩子了?
我都跟他說了,我之所以跑這麼遠來找工作,目的就是為了向我對象家證明,我雖然出生在普通家庭,但我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讓日子越過越好,他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他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這個複雜的社會。這裡是高速發展的經濟特區,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來自全國各地的人湧入這裡,他如果內心不設防,那將如何保障自己的權益?
他要連自己都保障不了,那廠裡的工人豈不是更完了?”
就在這時,善於反思的周來也送了她一個建議。
“那有打算嗎?”
“還能有什麼打算,我還就不信了,這麼大個鵬城,我還能餓死在街頭不成?”
“你是喜歡這座城市才來的嗎?”
“呃……有那麼一丁點兒吧,主要還是為了掙錢!放眼全國,目前除了滬上,也就是這發展得最好了,尤其是服裝行業,就連京城也比不上這,不是嗎?”
到底是大學生,看問題就是比同齡人要透徹。
周達結賬回來,正好聽到了這句。
“小許,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隻要能掙到錢,那個城市其實並不重要?”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雖然挺想掙錢,然後坐飛機去看我對象的,不過我更想要一個能讓我發揮的平台。
我真不是吹,連我老師都說了,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進那種大廠裡去工作。可我覺得廠大規矩也大,還要論資排輩,倒不如找個惜才的小廠,興許就能讓我自由發揮呢。”
說完,她又重重地唉了一聲。
幾個人起身出了飯館,還沒走出幾步遠,許苒又在後麵追了上來。
“我剛剛去結賬,人家說有人付過了,我一想肯定是你們幾個。給,這是我的那碗……”
“許苒,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回白春麼?”
啊?
我不是剛來麼?
許苒一時沒反應過來,握著錢的手就那麼直愣愣地懸在半空中。
她本能地問了一句,“跟你們?回去乾啥?”
周達笑了,“當然是乾你的老本行,我妹妹她就是做服裝行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