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睡夠了。起來吃一頓早不早,晚不晚的飯。
便帶著猛熊和東順,買了一兜子水果和一箱牛奶,去小鎮上的唯一醫院,探望病人。
說是醫院,不過就是稍大一點的,鄉村衛生所。
在緬北,能有這樣一家醫療機構,已經很不錯了,不能要求太高。
緬北好多地方,連個醫務室都沒有。
我捂著口鼻,走進又臟又味道大的衛生所。
在國內生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見過這麼臟的醫療機構。
太埋汰,簡直刷新三觀。
牆上有病人的口吐物,乾到翹皮,也沒有人打掃。
走廊地麵上的綠色底漆,隻有牆角能看出本色,其他地方都是黑不溜秋的,好像刷了一層黑油。鞋底隻能拖著往前走,走的快了,能把鞋粘掉。
幾個白色的垃圾桶,垃圾溢出,堆成了小山,嗡嗡叫的綠頭蒼蠅,在上空盤旋。
一名滿頭白發的老頭兒馱著脊背,拿著掃帚和垃圾鏟,邊走邊掃。老眼昏花,好多垃圾在他腳邊,卻看不到。
我忍著難聞的氣味,快步往裡走。真不知道來這裡的病人,是來治病的,還是來吸收毒氣的?
衛生所的病房空間倒是挺大,四周脫落的牆皮,呈現出破敗不堪。
於老板打著厚重石膏的腳,被固定吊起。應該是骨折,問題不大。
他們滿臉是傷,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在跟誰講電話。
當他回頭看到我帶著人,拎著禮物來看他。先是一愣,隨後放下手裡的電話。
我微微一笑,開始我的表演。
“哎呀!哎呀!
我的於老板啊!
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傷成這樣了?
誰把你打傷的?
你看這……
唉,我的天呐!”
我示意猛熊和東順,把水果和牛奶放在病床邊,一臉關切和不敢置信地盯著於老板。
“丟!
難道不是你?
裝什麼好人啦?”
於老板臉色陰狠。
“我?”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
“跟我有毛線關係?
我昨晚等了你半宿,也沒見到你的影子。
要不,我能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嗎?
咱們可是老熟人,戰略合作夥伴,你可不能把黑鍋扣在我頭上啊!
我還要跟你做大生意呢!
我腦袋被門夾了,才會整你!
再說,我想整你,也得有個理由吧?
難道是我看你不順眼,以後不想再跟你買人了?”
“這……”
於老板被我連珠炮的狡辯,刺激的說不出話來。這會兒,他大腦中的cup,就要轉冒煙了。
“你看,我這不是剛剛知道你的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也怪我,沒事兒乾,大半夜的,非要請你吃什麼夜宵啊?
讓你平白無故,被人打了一頓,唉!
話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乾的啊?
你跟我說說,我這人彆的本事沒有,殺人放火,一個頂倆!”
“我這……”
於老板欲言又止。
“哎呀,於老板!
你我都這麼熟了,又是我叫你出來宵夜,才讓你遭此橫禍。
你有什麼就說什麼!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有沒有什麼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