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了侯府後門。
隻不過這一次,她隔著半天巷子,隻敢遠遠的看一眼侯府的屋頂。
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過來了。
王大花暗暗對自己說。
軒轅宇縱然現在忘了她,為她不齒,可從前他的萬般好都是真的,她不能輕易忘記。
既然這樣,她便將他揣在心裡,帶著這顆心遠走高飛,飛到儘可能離他近一點的地方去。
他不是要去參軍麼,她完全可以跟獨孤老頭兒還有月兒在北疆開個醫館,懸壺濟世,幫更多前往或者離開北疆的人減少病痛。
這也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並肩作戰了吧?
王大花內心忽然十分充盈,她從來都不是離開男人活不下去的柔弱女人。
相反的,她有堅實的臂膀,有寬闊的胸襟,有重頭再來的勇氣與魄力,還有直麵命運困苦的膽識。
而這些,很多都是軒轅宇一天天潛移默化中帶給她的。
她永遠不會忘了他。
臨行之前,王大花將自己從前珍藏的很多醫書全送去了給了櫻桃,有她在一條,她們共同開的醫館就會一直傳承下去。
不過,她並沒有直接交給櫻桃,怕給這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帶去無妄之災。
她將醫書一記一封無落款的信從醫館後門塞了進去,信中告訴櫻桃自己是出於無奈才不得不離開京城,希望她能諒解,並且將醫館好好經營下去,造福更多的女子。
第二天天一亮,三人便去購買了馬匹,乾糧還有換洗衣物,朝著北疆的方向慢慢悠悠過去。
……
“少爺,咱們該走了。”宋張騎著馬過來,對軒轅宇說“侯爺十分不舍您,想來他對您也是有慈愛之心的。”
軒轅宇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城門口,漆黑深邃的眸子裡,陡然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他要走了。
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心裡卻空嘮嘮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好似遺忘了什麼。
該死,一定又是那個死女人在作祟,她猶如邪念一般占據了他的心臟,眼看著又要控製他了。
“走吧。”他咬了咬牙,冷然開口。
馬兒飛速前行,出城的路上,與眾多相熟之人擦肩而過,軒轅宇都不曾停下腳步。
這一次,他已經下定決心,不闖出點名堂,他絕對不會回來。
歲月悠悠,時光冉冉,一眨眼功夫,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北疆的辛垣城內依舊沒日沒夜的熱鬨。
一家名為“悅來居”的客棧,今日的西域美酒打八折出售,因此一大早就有很多人爭相前來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