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張若塵開口辯解,她便又道:“其實也對,我們之間的緣起,本就是陰差陽錯,哪裡比得上你那位已經成神的紅顏知己?當然,也比不上,你在昆侖界的青梅竹馬。地獄界那位已經訂婚的明媒正娶,自然也就更加比不上。你的情劍,不斬我……又斬誰呢?”
張若塵從未想到,洛姬的詞鋒竟如此犀利,句句誅心,窮追猛打,就差沒有把他定義為一個“薄情寡義、始亂終棄”的卑鄙之徒。
洛姬眼眸晶瑩,有淚霧彌漫,聲音不再像先前那麼清脆悅耳,帶有一絲悲嗆:“張若塵,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你不出現的這一千年,我不照樣活得好好的?你走吧,我就當你從來沒有來過,已經死在了一千年前。相見不如不見,或許說的就是我們……你乾什麼……”
張若塵展開雙臂,從背後將她嬌柔溫暖的身體,緊緊抱在了懷中,感受到她輕輕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掙紮。
張若塵嗅著她發絲間的芳香,在她耳畔柔聲,道:“彆再說賭氣的話了,也不要再胡思亂想。即便天下人都棄了你們,我卻一定不會棄你。相信我!”
張若塵明白,天庭有舍棄天初文明的聲音出現。
紅塵大聖,天初文明的修士又被孤立。
洛姬雖然表麵上十分堅強,但,終究隻是一個女子,身上承受的壓力太大,心境已在崩潰的邊緣,正是心理十分敏感的時候。
她聽到張若塵既是說“將來戰場上見”,又是說“揮劍斬情絲”,自然是會多想,心境怕是已經崩潰,正是如此,才會如此的失態,以為天下人都棄了她和天初文明。
這一夜,張若塵便住在天初文明的彆院。
第二天清晨,他起床的時候,洛姬還在床榻上靜靜的沉睡,雙眸輕閉,睫毛長而彎曲,肌膚細膩如玉脂,美麗得令人窒息,如仙女下凡塵。
洗去一身芳香,張若塵換上一身乾淨的儒袍,化為書千癡的模樣,走在化神島的街道上。
離開時,洛姬已經醒來,為張若塵梳理了頭發,戴好儒巾,溫婉得像一位送夫君出門的嬌妻。可是,哪家的嬌軀,能有她那麼美麗?那麼仙心玉骨?那麼蕙質蘭心?
又有誰,可以娶一位仙子做嬌妻?
走在街道上,張若塵不自覺的露出笑容,隻感覺曾經受的苦難根本算不得什麼,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可是想到地獄界和天庭即將開戰,天初文明首當其衝,而他卻又必須要回地獄界。
想要娶洛姬為妻,談何容易?
更何況,除了洛姬之外,還有羅乷、淩飛羽、木靈希、白卿兒、紀梵心、孔蘭攸……,她們該怎麼辦?有斬不斷的情絲,也有必須要負的責任。
越想,張若塵越是笑不出來,心中的甜蜜被現實擊潰。
短暫的美好,似乎很難永恒。
如果父皇沒有陷落在命運神殿,如果地獄界和天庭不會開戰,做昆侖界的一個逍遙帝皇,或者是地獄界的一個神子,他能處理好與這些女子之間的感情嗎?
想到她們一個個都精明至極,且手段了得,張若塵便是暗暗搖頭。
“美夢雖好,現實卻很殘酷。張若塵,該醒一醒了,先解決掉商子烆再說。”張若塵暗道。
其實,突破到萬死一生境後,張若塵便是該離開天庭。之所以前來紅塵大會,就是為了殺商子烆。
此人的存在,對昆侖界的俗世是巨大威脅。
而且,張若塵一旦回了地獄界,商子烆知道他還活著,肯定會瘋狂報複與他有關的修士。不殺商子烆,張若塵怎麼可能放心離開?
更讓張若塵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敢追求洛姬,這是想乾什麼?報複嗎?
在紅塵群島,既有一位掌握著大量真理奧義的紅塵絕世樓樓主,也有可能存在各大世界的一些神靈,要殺商子烆必須要謹慎布局。
思索間,張若塵已來到畫界修士的落腳點。
報上了“書千癡”的名字後,一位畫界的修士,露出敬仰之色,連忙躬身行禮,道:“書先生,出大事了,春秋大聖和項少殿主去了書界修士的落腳點青梨館。”
“發生了什麼大事?”張若塵生出不祥的預感。
那位畫界修士,悲戚而憤怒的道:“書先生竟還不知道嗎?昨夜,庸書聖慘死在青梨館,房間中滿地桃花。據說,是天殺組織的報複。整個紅塵群島都被震動,各大世界的修士,無人不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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