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耽誤了人家的病情。”書禾斥責道。
“你口口聲聲為你看了,你就離開,說我們非要跟你講道理,就是耽誤時間。”
“那我問你,如果再來幾個你這樣的人呢?”
“如果大家都讓我們先為他看,那這些排了半天隊的人,不是白守規矩了嗎?”
”憑什麼要讓這些守規矩的,為你們這些不守規矩的人,浪費時間,受委屈,還耽誤了病情?”
男子被書禾一番犀利的言辭懟得啞口無言。
轉頭看了看,果然,排隊的人都對他怒目而赤,顯然並不站在他這邊。
“過去排隊,或者不看,隨便你。不過你這種病情,去了其他地方未必看得好。”
“你既然願意來,那肯定對我們的醫術也是相信的。”
考慮到在這一個年代,男子不能生,確實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書禾並沒有把話說得太過明白。
不是她對於男人比較好,而是顧及男人的媳婦。
一個男人在那方麵被質疑,被所有人嘲笑,看不起的時候,肯定會對身邊的人把心中的暴虐鬱悶發泄出來。
而作為沒有任何還手能力的媳婦,無疑就是這個對象。
所以書禾哪怕對這個男子看不過眼,但到底還是給他留了些顏麵。
“排就排。”男子用罪惡狠狠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
女人跟在他後麵小聲的勸,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書禾也沒管,隻要不鬨事兒正常進行就可以。
看了看天色,書禾大致數了數,排隊的人數,今天最多隻能留下了二百來個人了。
就到隊伍的後麵對大家說道“明天我們還會過來,大家就彆再排了。排到最後也沒時間看,免得白浪費時間。”
“真有重病的過來我瞧瞧,能等的那就先回去,明天趕早過來就行。”
“真的,明天還來嗎?”
“對呀,我這病也看過赤腳郎中,沒什麼用,普通郎中怕還是瞧不好。”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很擔憂。
免費讓太醫給看病,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就怕明天書禾他們不再來了。
“肯定來,大家放心吧。”書禾又瞧了瞧見幾個確實是比較嚴重的。讓他們留下來,剩餘的都給勸走了。
現場隻留下了兩百來個人。可即便是這兩百來個人,還是讓太醫院眾人忙到了天色擦黑。
這個點兒了……
當然要好好犒勞一下。
書禾又讓德妃去酒樓繼續訂餐。
使喚的一點都不愧疚。
德妃這些年撈了不少,這一些錢不讓她吐出來是不可能的。
她現在掌管後宮,按理說這都是她的錢。
沒錯,書禾就是這麼想的。
和康熙的霸道想法簡直一模一樣,康熙覺得天下的都是他的,書禾角的後宮的都是她的。
“多謝貴妃娘娘。”
“是呀,貴妃娘娘真大方。”
“很久沒有到酒樓吃過了,彆說這家酒樓看著普普通通,做的菜還不錯,往後有機會得多來。”
聽著眾人對書禾的感謝,德妃在旁邊人都氣麻了。
這花都是她的錢。
德妃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以前吞掉的那些錢,如今都得以這樣的方式吐出來。
她當初還費那個近乾什麼,每天提心吊膽的,最後全讓淑貴妃給換了人情。
“好了,大家也累了一天的,都回去休息吧,大家好好的想想今天的收獲。”
“明天一大早咱們在太醫院集合,然後照舊開個小會,再來這裡進行義診。”
“是,微臣等恭送淑貴妃娘娘。”
德妃跟在書禾的後麵,又一次華麗麗的被太醫院的眾人給無視了。
因為她站的位置跟翠心這個宮女一樣,都在書禾身後兩步,再加上這幾天德妃乾的也和翠心差不多的活,都是跑跑腿乾一些雜活。
地位已經淪落到跟宮女差不多了。
即便是有些人也想恭送德妃娘娘,可大家都不開口。
偶爾想起來的個彆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單獨吼上一句。
回了宮,德妃忍不住道;“敢問貴妃娘娘,臣妾現在能回永和宮了嗎?”
“回去吧,不過也彆閒著,自己算算這些年吞了多少,把這份部分都吐出來。”
“貴妃娘娘……””德妃臉色難看。
書禾轉身笑看著她“要麼你做個總賬,全部把銀子送到我宮中來。”
“要麼以後太醫院但凡出去辦事,都由你德妃買單。”
德妃臉一變,立馬說道“臣妾這就回去整理。”
“慢走。”
看著她帶著小宮女施施然回了鹹福宮,德妃忍了一天的眼淚,終於還是沒忍住。
一個人走在孤獨的路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這日子簡直過不下去了。
賬本送上去了就完了嗎?
不可能的。
那些送上去的賬本,還有銀子,就是淑貴妃拿捏她的證據。
往後但凡不聽話,那東西就能要了她的命。
看主子紅著眼睛回來,春喜慌忙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可是淑貴妃給你委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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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德妃搖頭“熱水可準備好了。”
雖然她今天沒乾什麼事兒,但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天,還是出了不少汗,渾身黏糊糊的,難受極了。
“一直準備著呢。”春喜連忙伺候著德妃沐浴更衣。
看著自從答應把她推給皇上之後,就非常殷勤的春喜,德妃垂下了眼簾。
嘲笑自己的天真,更嘲笑春喜的癡心妄想。
以淑貴妃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被春喜奪了寵愛。
彆的不說,她不少事兒都是由春喜去辦的,隻要淑貴妃察覺到春喜進入了皇上的眼。
這些證據甩出來,就足以把春喜打得永無翻身之地。
“主子怎麼這麼看著奴婢?”春喜有些心慌,德妃今天的態度可是跟昨日完全相反。
作為心腹大宮女,以往德妃對她算是很信任,很少有時會瞞著她。
今天明明眼眶紅腫,一看就是哭過了,但德妃卻是半個字都不提。
這根本就不正常。
“沒有,把燈調亮些,本宮有事要做。”
“是。”哪怕心裡儘是疑惑,春喜還是趕緊照辦。
“給本宮研墨,隨後去門外守著。”
”……是。”春喜更加疑惑了。
這是又被淑貴妃罰抄東西了?
但抄就抄,怎麼還把她趕到門外去了呢?
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而且讓她到門外守著,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以往陪著守夜的宮女都是在小榻上睡的,方便主子喊的時候隨時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