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餐過程中,張興將錢衝和劉備相互介紹認識。飯後,張興照例為劉備打包了一份菜肴作為禮物。劉備沒有推辭,直接收下了這份心意,並感謝張興的盛情款待。隨後他告辭離去,迅速回到新村。
回到新村後,劉備立刻找到耿雍,將上午在豚村的所見所聞一一告知他。他詳細描述了紅磚的質地和顏色、高聳的煙囪、便捷的板車、輕巧的空心板以及那棟采用空心牆技術建造的高層宿舍樓等等。他的描述充滿了興奮和讚歎之情,顯然對張興的才華和創意佩服得五體投地。
耿雍聽了劉備的敘述後,沉默地靠在太師椅上,雙目緊閉,仿佛在深思熟慮。劉備見狀,心中焦急,連連催促道“憲和,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該怎麼辦?”然而,耿雍隻是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耿雍在腦海中將最近從附近收集的信息一一在腦中整合過濾。張家從三十多年前就由老家主張富生起家、到二十年前由張武開始發揚光大,前幾年謝明遠要收張翼德為徒被拒。
到幾個月前張興落水昏迷,然後請了薊縣合慶堂有名的神醫黎青上門看診。
這些信息在涿縣稍微打聽下就能收集到,畢竟近些年涿縣這一塊也就張家一家發家起來,張家又以仁善之名聞名於涿縣,家中一些消息自然被外人當做茶間飯後閒聊的話題。
在劉備第一次召集人去張家幫忙的時候就被耿雍所關注收集著。
再往後就是一個月多前宋家酒肆突然傳出炒菜的消息,接著就是張家大肆招人出門行商,再就是端午節之前就傳出本來收徒被拒的謝明遠重新收徒,端午節之後從府衙傳出張家要以工代賑的消息。
前些天又得到消息張家聯合孫家、尤家、黃家、沈家建立了一個什麼食為天聯盟,而後就是張家又出錢出糧修建水渠,再加上今天劉備打聽到的消息,像是所有的焦點都指向了一個人張興。
耿雍將所有的消息捋清楚後講給劉備聽,兩人一合計,確定張家所有的變化都是由張興引起的。
然而,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張興從小資質平平無奇,按理說無論是年紀還是見識,張興都不可能辦到這些事情。
而且,以現在修建水渠的人力物力投入來看,至少需要七八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
一旦農忙時節工人離去,可能花費的時間會更多。那樣就是一到兩千人乾一年,吃的加上酬勞估計可能需要近十萬石糧食,這還沒算工具的折損。以張家的身家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有那麼多糧食,但現實是水渠已經開修了。
劉備一開始因為張興優待公孫瓚和自己的緣故,以為張興是得到了盧植的真傳。但他又想到,以自己老師的性格,如果創造出這些物件,估計早就上報朝廷了。而且張興的待人接物也不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
在排除了一些可能性後,兩人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劉備喃喃道“不可能吧,應該不會是這樣吧。”耿雍聽見劉備的自言自語,好奇地問道“玄德,你這是想到什麼了?”
劉備見耿雍問起,不由開口道;“以前從一本雜書看到,說一個小孩原本出生在普通百姓家裡目不識丁,生病後突然穎悟,開口成詩。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落水的緣故穎悟了。”
耿雍聽了後說道“照你這麼說倒也有可能,不然總不可能像鄉間誌異傳聞一樣,被鬼附身了吧。而且這鬼也不至於這麼聰明吧。”
兩人又合計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什麼緣由來,隻得當是張興因落水而穎悟。卻不知耿雍誤打誤撞猜到了一半的實際情況,今生前世前世今生誰有說得清楚呢。
最後,劉備問道“那你說我們今後要怎麼辦?如果我們猜測正確的話,以後張家或者說張興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我們現在直接上門表明投效之意嗎?”
耿雍攤攤手說道“急什麼,張公子不是說了嗎,以後會有機會的。我們現在隻需要好好幫張公子辦事就行了。”說完,他直接將劉備帶回來的食盒拿到旁邊的桌上打開,香氣撲鼻。他取出兩盤菜後就沒再多拿,找了雙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一邊吃,他一邊感歎道“果然還是得吃張家的菜,這味道比宋家酒肆和那幾家酒樓的強多了。可惜沒有酒啊。”
與此同時,張興在送走劉備後回到了張家書房。他坐在椅子上,怎麼也想不通今天劉備的這番舉動究竟是為何。
由於不好向其他人詢問意見,他索性不再去想這個問題,直接跑到福地裡,騎著馬向一個未探索的方向奔去,打算用探險來放鬆心情。而劉備和耿雍則繼續在書房中謀劃著他們的未來,期待著能與張興有更深入的交集。
這天公孫瓚突然和謝明遠聯袂而來,張興將兩人迎接到會客廳,下人奉上茶水,這可是後世有名的流蘇茶樹產的茶,是在清理荒山時發現的十幾顆茶樹,被張興秘密移植到了福地裡。
張興安排專人在福地裡研究通過炒製弄出來的茶葉,張興早就受夠了蔥薑等煮出來的茶湯了,雖然他不怎麼愛喝泡茶,但是對於他而言喝泡茶比喝茶湯好多了。
謝明遠和公孫瓚立刻被這與眾不同的茶所吸引。與以往濃厚且複雜的茶湯,有時可能帶有一定的藥味或佐料的味道不同,這種泡茶初入口略有苦澀,隨即轉為輕微的甘甜。茶水仿佛一股清流緩緩滑入口中,伴隨著茶葉獨有的香氣,令人回味無窮。
謝明遠年紀較長,對這種泡茶更為喜愛,於是開口問道“阿興,這又是你弄出來的?”
張興點點頭,回答道“之前喝茶就像喝藥一樣,我不喜歡,所以讓人研究了這種泡茶方法。先生和伯圭兄如果喜歡的話,等會兒可以帶一點回去,不過不要嫌少,這茶葉才剛剛研究出來,產量還不多。”
公孫瓚聽了說道“哪裡會嫌少,我能嘗到這樣的茶,已經是托你的福了。”謝明遠也在一邊繼續品嘗著茶水,點頭表示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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