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大婚之日轉眼隻剩三日。這日,定國公傳話讓葉昭寧前往書房。
葉昭寧來到書房後,定國公麵帶和善的微笑,招手示意她進來。
“寧兒,快坐吧。”定國公讓葉昭寧坐下後,仔細端詳起這個女兒,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你自幼至今,為父對你委實稱不上稱職,對你疏於照顧。你十歲那年,為父外放為官,將你托付給你外祖父照料,卻不料陰差陽錯讓你去了邊關,吃了不少苦。如今,便是想要補償也怕是太遲了。”
接著,定國公又停頓片刻,語氣愈發沉重“宮中危機四伏,咱們家已是鼎盛之家,無需你去光耀門楣。你隻需本本分分地過好自己的日子,誕下嫡子。日後,即便不能……但隻要你穩居中宮之位,不論何時,日子總歸能過得順遂安逸。”
葉昭寧見定國公今日所言,皆是發自內心,不禁心下感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略帶哽咽“父親放心,女兒明白了。”
定國公也是老淚縱橫,儘管他對葉昭寧的關愛算不上無微不至,但他從未想過利用兒女的婚事來攀附權貴。平心而論,他也算是個不錯的父親了。
定國公擦去眼淚,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拿過一個盒子,回到桌前將其打開。
那盒子頗為碩大,裡麵嵌套著一個精致的匣子。定國公小心翼翼地將匣子取出,遞給葉昭寧,語重心長地說“這是十萬兩銀票,宮中開銷甚大,除了你母親為你準備的嫁妝,這些算是為父給你的額外補貼。”
接著,他又從盒子裡將東西一件一件地取出,邊拿邊念叨“這是為父為你購置的一些鋪子,這些是莊子,這些鋪子的地段都極為優越,收益頗豐,為父特意盤下來,讓你一同帶著。銀子終有耗儘的一天,所以為父想著,不如給你一些鋪子,每年都能有一份穩定的收益。”
定國公仍在喋喋不休地囑咐著,葉昭寧的淚水卻早已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下。她哽咽著喚了一聲“父親”。
定國公聞聲抬起頭來,見女兒落淚,心中不禁一軟,安慰道“莫哭,再過兩日你就要嫁人了,怎還像個孩童般愛哭鼻子。”
葉昭寧這才擦乾眼淚,這一日,她在書房中待了許久。待她離去後,定國公望著女兒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滿是感傷。
次日,陳夫人又喚葉昭寧,說是帶著她查驗嫁妝。
二人徑直到了庫房,陳夫人帶著葉昭寧逐件審視。
“原本你的嫁妝僅有現今的四成,自從陛下頒下立你為後的旨意後,你父親便囑咐我為你添置了許多。這些書畫典籍和玉器瓷器,都是老夫人這些年的積蓄,也都給了你。”
她又指了指旁邊的幾個箱子,繼續說道,“這些是你外祖父早年在外征戰時所獲,當年與我陪嫁了過來,我分成了三份,你們姐妹三人各得一份,都是些首飾頭麵,寶石珠串。”
接著,她又指向旁邊的十數個箱子,“這些,是你外祖父差人送來的,說是添進你的嫁妝裡。”
葉昭寧望著這些箱子,眼眸微微濕潤,“外祖父他老人家,竟然為我準備了這麼多。”
陳夫人聞此言語,心中亦有些傷感,她或許也很久沒有見過父親了。
她輕拍女兒的肩膀,輕聲說道“好了,看看其他的吧。”
緊接著,陳夫人又將嫁妝逐一說明,然後詢問葉昭寧“可還有缺的嗎?若是有,我再令人開啟庫房取來。”
葉昭寧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了,已經足夠多了,兄長和大姐姐即將成婚,三妹妹再過兩年也快了,我不能再要了。”
陳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和聲說道“好,回去吧,有些事還需與你交代一番。”
隨後,陳夫人吩咐下人將葉昭寧的嫁妝封裝起來。
兩人回到陳夫人的院子,坐下後,陳夫人開口問道“你可想好了,要帶哪些陪嫁的人嗎?”
葉昭寧稍作思索,回答道“蒲月、荷月、蘭月、西月、劉媽媽、常媽媽,我是都要帶上的。”
陳夫人點頭附和,”她們皆是你的親信,應該的,那二等侍女和三等侍女呢?是否需要帶走?”
葉昭寧思考片刻後說道“嗯,二等侍女就帶紫芙、紫蘇、曲蓮、青黛吧。三等侍女就不帶了,人已經足夠多了。”
她稍作停頓,接著說道“而且,這也已是太後特許的,若帶太多人,就不合規矩了。”
陳夫人沉思片刻,說道“旁的幾個倒也罷了,紫蘇這丫頭可不是個安分的主。若是將來進了宮,起了攀附陛下的心思,你這個皇後的顏麵也掛不住。將她留下她吧,你再挑一個彆的帶上。”
葉昭寧心中暗笑,說道“母親所言極是,是女兒考慮不周了。我記得母親身邊有個叫蟬衣的,不知母親可否忍痛割愛?”
陳夫人非常爽快地回答“好,一會兒你就將她帶走吧。”
隨即,陳夫人讓人喚來蟬衣。她看著垂手而立的蟬衣,低頭問道“你可願隨二小姐進宮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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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衣連忙跪地,叩頭表示願意為葉昭寧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