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華早已知曉此事,並坦然接受了這件事。
一是因為,許沐川的仕途也許能因為此更近一步,二是,晉王身份高貴,長相也是一表人才,又是陛下的同胞弟弟,深得陛下器重,確實也是一門極好的婚事。
即便是在如何精心挑選,也不會有比這更好的婚事了,因此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因此麵對這些帶著善意,嫉妒,羨慕的目光交彙之下,也依舊保持著從容與得體。
而許沐川則是一臉淡然地起身,對魏永旭微微頷首後淡笑道“是,臣遵旨這便去辦,此事確實是臣的不對,該早些出來的。”
魏永旭笑著道,“罷了罷了,你先去讓人將禮部的存檔調過來讓使者和公主看看吧。”
高善的目光此刻已經有些呆滯,她深知,若真按那要求取來了存檔,自己顏麵儘失尚屬小事,更關鍵的是,此舉無疑是將大周皇室的尊嚴踐踏於地,定然會徹底得罪整個皇室,甚至整個大周的朝臣。
她心中暗自懊悔,連忙對著魏永旭與葉昭寧二人,行了一個極為恭敬的大禮,口中誠懇地說道“陛下,皇後娘娘,是臣女魯莽了實在不該如此行事,豈敢真的勞煩這位大人,傾顏在此,特向皇後娘娘賠罪。”
言罷,她竟真的十分誠懇地跪在地上,向葉昭寧磕了一個響頭,那“咚”的一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顯得格外清晰。
葉昭寧心中暗道,這公主倒也真是實誠,磕頭的聲音如此響亮,顯然是用了不小的力氣。
然而,儘管她磕頭磕得如此實誠,葉昭寧卻並未打算輕易放過她,畢竟剛才她那咄咄逼人的態度,實在讓人不適。
魏永旭在一旁,輕輕瞥了葉昭寧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信任,意思大概就是,你自己看著辦吧,但彆太過火就行。
葉昭寧微微點頭,表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她故意擺出一副不悅的神色,聲音也顯得異常冷淡“公主的賠罪,吾實在當不起,但念在兩國交好的份上,不用你計較就是。”
這句話說得極為巧妙,既表明了自己不願接受賠罪的態度,又說顧及兩國的邦交,我就忍了這口氣。
殿內的朝臣們聽著這話,隻覺得十分刺耳。
得益於之前立得好人設,在他們眼中大周的皇後賢良淑德、仁慈寬宥,如今又懷有身孕,陛下都珍之愛子。
然而,卻被一個蠻夷之地的公主,卻在此等場合之下對她咄咄逼人。
皇後娘娘為了大局不得不忍氣吞聲,實在是賢德至極,賢德至極啊,這怎能不讓人心生敬意與憤慨?
就在這時,一位禦史台的禦史當即挺身而出,跪在魏永旭麵前義憤填膺地說道“陛下!我大周的皇後娘娘竟被這位高句公主當眾逼問至此!如今隻憑一句賠禮道歉就想輕輕揭過此事?臣實在為皇後娘娘感到不平!臣懇請陛下為皇後娘娘做主!”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殿內多位朝臣的響應。他們齊聲高呼“還請陛下為皇後娘娘做主!”
葉昭寧眉頭微挑,本來隻是想惡心一下那個公主兩句,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獲,而且還遠遠超出她的預料。
魏永旭看著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們心中頗感欣慰,雖然這次是為了阿哲的婚事而不得不出此下策,但被一個使臣和公主逼問至此確實讓他感到顏麵儘失。
不過現在有了這個借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發作了。
於是他沉聲對高乙支說道“使者有何話說?傾顏公主如此行徑一句道歉就想輕輕揭過嗎?”
高乙支聞言頓時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剛才他還以為這隻是一件小事而已怎麼轉眼間就鬨得這麼大?殿內的朝臣都在讓大周皇帝給這個皇後出氣。
他也顧不得想太多,隻是急忙賠罪道“陛下恕罪!下臣的侄女冒犯皇後娘娘實屬無心之失!但這也確實是我們的不對!。”
說到這裡咬了咬牙“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下臣願意獻上戰馬一千匹以及人參、布匹等高句所產的寶石珍珠獻給皇後娘娘,聊表歉意!”
葉昭寧一聽此言,眼中頓時一亮,他知道高句的戰馬在戰場上是無可匹敵的利器,尤其是扶餘人所養的馬,更是千金難求。
至於彆的她倒是不太在意,作為皇後她並不缺這些東西,隻有戰馬才能引起她的興趣。
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魏永旭依舊保持著沉默,靜靜地坐在那裡,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仿佛對這一切都不以為意。
葉昭寧不禁暗自佩服,她比起皇帝陛下還是太過稚嫩,明明也很感興趣但是麵上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高乙支見狀,再次觀察了魏永旭的臉色一番,然後再次開口道“下臣願意再加戰馬五百匹,同時,之前提到的那些寶物也將數量翻倍,以表達我高句的誠意。”
魏永旭也沒有太過分,聞言微微一笑,似乎對高乙支的誠意表示了認可。
他以十分寬容的態度說道“罷了,既然使者如此有誠意,那朕也就不再多加計較了。隻是這高善公主想要嫁與晉王之事,恐怕是難以實現了。不過,朕可以為她另尋一位良配,如何?”
高乙支聞言,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他想起高善的種種行為,以及臨行前高句王的叮囑。
“王兄,若是善兒嫁給晉王的事情不成,那該如何?”
高句王回道,“若是不成,大周皇帝指給誰就算誰,但一定要留在京城,日後也許能有大用,另外就讓妙兒代替善兒,隻是最少也要是大周皇帝的弟弟,至於暗網若是善兒若是不爭氣就沒有她的事了,讓妙兒打理就是。”
他恭敬地回答道“這是善兒的福氣,任憑陛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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