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杵著拐杖,一邊喊老承,一邊腿腳不利索地過來。
這個老者不是一般的老。
他白色的胡子,都快趕上頭發那麼長了。
宴師安眼拙,沒有沒有認出蘇凝,出言調侃“呦,楊宗主什麼時候有了忘年交。”
準確來說,在場之中除了魏青塵,沒一個人知道眼前這個小老頭,是蘇凝假扮的。
至少第一眼沒人看出來。
第二眼就有人把她認出來了,但也不多。
其中就有一個楊承,看見朝他走過來的‘老者’,他眼眸微微眯起,嘴角露出深沉的笑意。
沒有拆穿她。
以為自己裝得太像,沒人認出,蘇凝繼續肆無忌憚“老楊,不吭聲是嗓子卡鞋子了嗎?”
“噗。”不知誰笑了一聲。
人太多了,也沒注意是誰,其實大部分人在看戲,想看看楊承如何應付這個忘年交。
楊承忍不了一點,照她屁股直接來上一腳,咆哮道“你穿成這樣,是想整哪一出?”
他猝不及防的一踹。
雖沒有把蘇凝踹痛,但把她胡子踹飛了。
“啊……我的胡子。”
緊接著,這個一隻腳快邁進棺材的老者,健步如飛去撲胡子,而戴在頭上的假發也飛了。
“……”認識她的和不認識她的都沉默了。
這……裝得還挺像的……
另一邊的塵以川,望著似曾相識的一幕,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很是滲人。
尤其是盯著蘇凝的眼神。
跟瘋批變態遇上清純少女,那種想叨人的眼神。
而蘇凝這邊胡子沒追上,假發還落在一名長得凶神惡煞的少年頭上,她伸手去拽假發。
全程賠著一張笑臉“哥們,這假發我的。”
“……”
少年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
他不說話,蘇凝以為他默認自己的行為,她也沒有顧忌,直接把他頭上的假發拽下來。
可拽下來她就後悔了。
誰懂啊,被一個反光的光頭晃了一下眼睛。
“我靠。”嚇得蘇凝手上的假發險些離家出走,於是她顫顫巍巍將假發給他戴上。
還給他扶正。
“小兄弟,年紀輕輕就掉光,挺禿然的。”
“……”
那禿兄一直不說話,蘇凝不敢逗留朝楊承跑過去,還喊了一句“師傅,這有一顆鹵蛋。”
楊承“……”他可以裝作不認識她嗎?
可惜蘇凝一張嘴就叭叭個不停,全然忘記這是公共場合,多少人眼睛盯著這一幕。
還有不知多少憋笑的人。
她說“師傅,你頭可千萬彆禿啊,不然以後在宗門,不知背後多少人喊你禿驢。”
那樣的話。
他在修真界必名聲大噪,獲得禿驢宗主稱謂。
“噗。”
這次是宴師安,師傅的死對頭笑出聲了,他擺手“對不起,繼續說,我愛聽。”
楊承臉一黑,剛想訓斥。
剛才那個禿兄終於開口了“你禮貌嗎?”
“我很禮貌。”
“嘲笑彆人的缺點你很得意?”禿兄對她說的話,是針針見血“是不是矮冬瓜?”
“……”蘇凝笑不出來了。
上次一個小矮子。
現在一個矮冬瓜,他們是跟矮過不去了?
那一句矮冬瓜,讓蘇凝備受打擊,她老實地站在楊承身後,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察覺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地抬頭,發現是許久未見的帝師,眼看他的眼神就能滅了她,蘇凝撇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