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城。
整座城彌漫淡淡的白霧,裡麵分為兩批人,一人沒有被傳染,渾身上下都裹著密不透風的人。
還有一批染病的被隔絕在破舊的房中。
他們時不時伸出長滿不知名斑點的手,瘋狂喊道“我不想死,快放我出去。”
“我沒有被傳染,我一點事都沒有。”
“你們不能把我與他們得病的關在一起。”
“他才染了病,我沒有。”
“……”
這條街道陷入混亂。
個個都在說沒染病,但他們伸出的手,足以證明他們為了活命而編造出的謊言。
而至於那些沒染病的人,需要外出尋找食物維持生活,隻能遠遠避開關押他們的地方。
全程不敢靠近半分。
目睹這一現象,剛到隨城的幾人凝重,蘇凝說“僅是一塊木板隔離,恐怕起不了作用。”
沒有傳染的人在外麵肆意走動。
傳染的人在裡麵隔離,就一塊木板,尚未知曉以什麼傳播病毒,萬一是靠空氣傳播。
整座城都廢了。
方清詞臉色難看“不曾想,情況如此嚴重。”
才兩天時間不到,隨城就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再讓傳染病持續發酵下去,彆說棄城,恐怕連隔壁的城池也不能幸免於難。
正在這時。
有眼尖的巡邏侍衛看見方清詞,他一路小跑著過來,朝他行禮“太子殿下。”
“你們的城主呢?”
方清詞環顧一下四周,侍衛稀少從進城到現在,目前為止隻見到他一個侍衛。
得問這裡的管事,儘可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再商量一下對策,還有找到病原體的源頭。
“城主他……”侍衛露出悲痛欲絕的神色。
讓方清詞的心情更加沉重。
以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意思,蘇凝開始充當翻譯官“城主可能也染病不在了。”
就是她剛說完。
那個侍衛就否認她的話“不是,城主沒死。”
“……”
“沒死你露出這個表情乾什麼?”蘇凝翻了一個白眼,他表情真讓人誤解有人嘎。
現在又說沒死。
咋滴,是城主沒死,他大失所望嗎?
“我這……”侍衛很想解釋什麼。
“太子殿下。”他們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眾人轉身看過去,是一名男子。
約莫二十五歲的樣子,跟阿川一樣的年齡。
他俊逸的臉上愁容一片,眼底也泛著疲憊,估計是煩心最近的病,忙的他應接不暇。
看見來人,方清詞開門見山“小書,這邊情況怎麼樣?死亡人數大概多少?”
沒有死亡的。
他自己的不信,自從踏進城,就感受到壓抑,像一股死亡的氣氛籠罩整座城。
而蘇凝他們也知道。
眼前之人恐怕就是剛才那個‘嘎的’城主。
他突然詐屍了。
“不容樂觀。”辛書搖頭,還是用不容樂觀來形容“自從傳染病一爆發就有人死亡。”
“兩天過去……”他抬頭看了方清詞一眼。
最終。
他直說“已有兩百餘人……”
整個城也就一千多人。
這一下死那麼多,可想而知傳染病的威力。
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方清詞想去死的人那邊看看他們的狀況“死的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