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雖然一直覺得自己亦正亦邪,但骨子深處依舊對這些惡心的事抱有非常大的厭惡心理。
所以在麵對那個人的時候他總是非常厭惡,但是在麵對卓闌的時候,他卻是真心喜歡。
當然,這個喜歡不是說那個喜歡,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欣賞。
他喜歡跟在卓闌幾人旁邊的感覺。
那種感覺和跟在那個傻逼旁邊的時候總是陰暗扭曲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但他有些時候沒得選。
他將視線移到那個女生的嘴角,女生的嘴角是上揚的。
這上揚的嘴角,不知道是為自己能夠脫離而開心,還是因為徹底的心死絕望露出的苦笑。
沒有人知道,隻有已經死去的那個女孩自己知道。
他沉默著,周圍的人也沉默著。
剛開始他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中年大叔慢慢地走到了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黑子……事已至此……”
周墨淡然地把視線從那個女孩身上離開,對上了中年大叔有些無奈的眼神。
那中年大叔瞬間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最諷刺的是,那個女孩的親生父母就站在旁邊,目光呆滯,盯著女孩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甚至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直勾勾的盯著那具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息的屍體,眼神還有些茫然。
似乎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是啊,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很快,眾人們耐不住寂寞開始討論起來。
周墨越聽越覺得可笑。
這些人首先想的居然不是怎麼把女孩從上麵弄下來,然後下葬,而是在想這個女孩死了,下一個要換誰?
周墨將目光放回了女孩身上。
你看,你自以為是的想法,其實起不到任何一點作用,平白丟了一條命,這些人從來就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周墨經曆過21世紀的高等教育,自然知道這些人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魔怔了,他們聽不進周圍的任何聲音。
他們堅信自己是對的。
周墨突然覺得好笑,又有點好奇。
按照他們的說法,將女孩子獻祭給海神大人,風雨就會停息,他們將一年都不會再經曆風雨的侵襲。
這是真的嗎?
如果這位海神真的能做到,那確實是有點意思了。
他現在非常想見識一下那位傳說中的海神。
想看看這群愚昧的村民,所謂的信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甚至他都不需要開口,這些村民已經為他找好了理由。
一個青少年有些著急的跑上來,對著剛才拍他肩膀的大叔就急哄哄的道“村長,這事你可得給咱們做主啊。”
周墨將目光放到了那大叔身上。
這位大叔應該就是他現在副本身份裡的父親。
村長歎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看著那個青年。
青年繼續道“村長,現在林可死了,咱們總得,去問問海神的意思,萬一海神發怒了……”
村長聞言,臉色一沉,轉頭看了一眼周墨,沉思了很久,最終道“那行吧,我們先去問問海神的意思。”
“黑子啊,你先回家裡等我吧。”
村長大約是真的心疼這個兒子的。
真是奇了怪了,原來這樣冷血的人,在麵對自己的親生孩子的時候,眼神也是熱的。
周墨看著村長的眼睛“不,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去。”
村長頓時沉默了。
最開始帶他躲避風雨的那個大叔,終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事情他也大概知道了,黑子是他跟村長一起看著長大的,他也心疼,要不然他也不會冒著大雨的危險去找黑子了。
大叔走上前拍了拍村長的肩膀“好了,阿前達,孩子想去,你就讓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