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顧琛才到劉家營。
村裡早就傳出,大隊長那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嬌氣女兒,要承包他們開墾出來的荒地。
幾乎所有的人都抱著看熱鬨的心態,蹲在大隊門口,等故事裡的主人公來。
“嘶,這都多久了,眼看著要吃中午飯了,她怎麼還沒來交錢?”
“該不會是誇下海口,卻掏不出錢來,躲出去了吧。”
“應該不會,雲媚她不是那樣的人。”
趙寒菊也在這一群人中,她兒子就是劉軍,是那個從村子裡被選去餐館當服務員的人。
彆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這就是看人家日子過得好,能拿出閒錢來,一個個的心裡都不平衡。
這人呀!也真是奇怪的東西!
你要是日子過得不好,說不定大家和你相處的還很愉快,人家還時不時的可能接濟你一把。但你要是日子過得好了,那可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哼,怎麼了?趙寒菊?你不就是因為你兒子在她的餐館兒裡乾活兒,所以就捧著她的臭腳。說的跟你是什麼好東西一樣,狗腿子見到有錢的就往上蹭,我呸。”
趙寒菊被氣的臉色發白,渾身發抖,她剛才說那話絕不是因為想捧著雲媚的意思。
雖然她的確很感激雲媚,感激雲家二房的人,但是她的兒子也是憑力氣去賺錢的,又不是什麼都不乾就能拿到工資。
所以她剛才說的話,全是發自自己的內心。
“一個病秧子,天天拖累完了自己的男人,就拖累自己的兒子,我要是她這個逼樣兒得,我就直接一頭紮進河裡,要麼找個褲腰帶把自己吊死算了。”
趙寒菊被這話刺到,她張了張嘴無力反駁。家裡的確是因為她的病花了很多錢,所以家裡貧窮的很。
兒子劉軍今年已經21了,也相看了人家,可?以提起家裡的情況,根本沒有人願意嫁過來,要不就是提出用她的女兒劉茗換親。
這事兒不光兒子不願意,他們兩個做父母的兩個也不願意。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死,可那天的確是巧了,兒子乾活兒時破了褲襠,正好回家換褲子,撞上了她要上吊自殺……
“你有本事把你說的話再說一遍。”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趙寒菊痛苦的回憶,她驚訝的張了張嘴,喊了一句兒子。
“你怎麼回來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一個月前兒子匆匆忙忙的回來了,帶回來了一些肉、米、麵,而且就在家裡待了半天。
說是餐館太忙了,但是老板體恤他們兩個月沒回家了,可以給他們輪流放假,讓他們回家看看。
兒子拿著兩個月工資六十塊,再加獎金五塊,去給家裡買了些肉米麵,才回來的。
到了臨走的時候,還給了她五十,讓她不要省著花,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怎麼才過去了一個月,兒子又回來了?
“這不是要開會最後確認單乾的事情嗎?雲姐知道後給我放了個假,讓我回來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