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陸梨阮下意識猛地轉頭,結果頭發還在廖亭源手裡,被扯得一疼。
“彆動。”廖亭源一隻手鬆開些她的頭,另一隻手搭在陸梨阮的脖子上,不讓她繼續動。
他拿過陸梨阮手腕上的頭繩,手指靈活地,迅速幫陸梨阮紮了個馬尾。
兩個人從沙發上起身,往門口走去。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變化,陸梨阮總覺得屋子裡的光一下子發冷了不少。
即使在屋子裡……也沒有多少安全感,和前幾天在自己家的時候不一樣。
陸梨阮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的感受是隻要在家裡,隻要關著門,自己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咱們要出去嗎?”陸梨阮壓低聲音。
廖亭源遲疑了一下“先看看情況吧……”
“等一下!”路過客廳的時候,陸梨阮比劃了下。
“噔噔噔”跑去拿了自己帶上來的塑料袋。
在廖亭源的注視下,從裡麵掏出來一把,沒有拆開包裝的……菜刀。
纖薄款。
超市裡有更大,看起來更有威懾力的款式,但都挺厚的,陸梨阮覺得自己還是要考慮下實用性。
把包裝拆開,陸梨阮握著手柄,來回比劃著掂了掂,覺得還算是趁手。
扭過頭,看見廖亭源並沒有什麼神色改變的臉。
可陸梨阮就是覺得……他好像對自己的菜刀,有些始料未及。
廖亭源確實是始料未及。
任誰忽然麵對著一個方方正正,有人大半張臉大的菜刀,都會始料未及的。
“其實……”
“嗯?”
“你彆傷著自己。”
廖亭源本來想說情況,應該還沒有嚴峻到這種情況呢。
可作為一個合格的社畜,尤其是還在從事麵對著隨機突發事件的社畜,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迷信在身上的……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隻要說出來,就……
比如急診室的醫生護士,一般也不會說自己今天很閒這類話。
不然很容易遭到掌管工作之神的懲罰。
陸梨阮又揮了揮“我會注意的!”
手裡有武器,總比手裡沒有武器來的要有底氣。
廖亭源……
其實想說的,是你彆傷著我。
算了。
廖亭源又歎了口氣。
住的地方平白卷入感染空間就算了,現在還要被迫加班。
加班的時間還在晚上。
如果真的能解決這個感染空間的話,回去能不能按照時長,申請晚上的三倍加班費啊?
一邊這麼想著,他捏了捏放在手心的折疊小刀。
外麵貓叫的聲音越發清晰了,聽起來……不止有一隻的樣子。
那些叫聲,從最開始小聲的“喵喵”叫,聲音越來越大,變得像拖著長音的嚎叫聲。
“等下!”
就在陸梨阮深吸一口氣,準備去開門的時候,廖亭源按住了她的手背。
“按照前幾天的情況來看,外麵的場景,會很嚇人,或者說,是詭異。”
陸梨阮心說現在就已經夠詭異的了……
前兩天陸梨阮跟蹤廖亭源,看到的那些東西,已經讓陸梨阮覺得毛骨悚然了,但也給了陸梨阮點心理準備,大概知道廖亭源說的“詭異”是哪方麵了。
“我儘量忍住不尖叫!”陸梨阮點點頭“開吧,反正如果想要解決這事兒,怎麼我們都得麵對不是嗎?”
廖亭源看了看她,覺得這姑娘真是接受力良好,還有種像是野生的小動物那樣的警惕野性。
陸梨阮伸手按下了門把手,率先邁出了明亮的房間,走進粘稠的昏黃色中。
走廊的味道,也仿佛越發得粘稠了,吸入後粘住鼻腔喉管,讓那種腥鹹的味道,不斷的累積。
“喵~”
忽然,小小一聲,就在陸梨阮的腳邊兒響起。
陸梨阮此時如同驚弓之鳥般,下意識差點踢了過去。
在低頭,看見蹲在自己腳邊兒的那一小團東西後,堪堪忍住。
是一隻黑白毛色的小貓。
大概隻有陸梨阮的手掌大小,身上的毛還沒有長成大貓那種厚實柔順的樣子,還有點炸炸的。
像隻黑白色的小刺蝟。
陸梨阮看著它,它也看著陸梨阮,眼睛裡還有一點藍色,小爪子細細小小的。
“喵~哈——”
在發覺陸梨阮看自己的時候,它張開嘴,對陸梨阮哈氣,想要跑走,可爪子尖兒卻勾在了陸梨阮的鞋帶兒上。
把它急得毛更炸開了。
陸梨阮下意識想彎下腰去幫它一下,動作到一半兒忽然僵住了,回頭看向廖亭源。
卻見廖亭源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子,輕輕地把小貓的爪子拿開。
陸梨阮看著他好像還在人家的小小肉墊兒上,捏了一下。
“可以摸啊?”陸梨阮挑挑眉。
“現在可以。”廖亭源重新站起身,模棱兩可地說了這麼一句。
“喵~”
又是一聲小貓叫,陸梨阮看著從五樓到六樓的樓梯中斷,探出來一個小花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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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比小奶牛貓要大上一點兒,顯然膽子也更大一點。
它輕巧地跑了上來,繞著陸梨阮和廖亭源跑了幾圈,到門邊兒躺了下來,肚子翻起來,像是在蹭癢癢一樣,小爪子在門上劃拉出聲音。
陸梨阮恍然大悟最開始自己在門裡麵聽到的摩擦聲,應該就是這麼來的。
當時覺得嚇人,可現在看到了罪魁禍首,反而一點也不嚇人了。
“喵喵喵——”
忽然樓下又傳來幾聲貓叫,一隻更大一點兒的花貓,跑了上來,和趴在門口的花貓扭打在了一起。
兩個追逐著對方的尾巴,陸梨阮眼睜睜地看著空氣中,飛起來幾撮毛。
“……哎!”陸梨阮想勸架,兩個卻從自己腳邊兒扭打著跑開了。
“又多了一隻。”
陸梨阮正想和廖亭源說話,就聽見他自言自語似的,小聲說了一句。
“啊?什麼意思?”陸梨阮沒聽懂,扭頭看著他問。
“昨天晚上,沒有這隻貓。”廖亭源指著,扭打在一團中的,更大的那一團。
“啊?為什麼會多啊?”陸梨阮往後退開一步,從衣服上,摘下幾根飄來的毛。
“喂!彆打了!”
看著小一點的那隻被大一點的那隻,打得“哇哇”叫,最小的那隻牛奶貓,則在一邊兒嚇得耳朵都背過去了。
陸梨阮還是勸了下。
“你……”;廖亭源看著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