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醒了?”白瑪聽著小孩子咿呀的聲音捂著嘴低聲喃喃自語。
“我們進去吧”張佛林拉著白瑪的手跟著喇嘛進了屋子。可就當白瑪看見和自家兒子有著同樣眉眼的女兒時,再一次沒有控製住自己的眼淚,她抱著小崽崽小聲哭了起來。
“笙兒,阿媽沒用,沒能保護好你的哥哥,笙兒”白瑪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小崽崽的臉上。而小崽崽看著抱著自己小聲哭泣的母親,她一臉茫然。‘不是,現在什麼情況?小哥已經被帶走了!!!’
“白瑪,不哭,今天晚上我就回張家,一定會帶回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哪怕拚了我這條命”張佛林語氣堅定的看著再一次哭紅了眼睛的白瑪,他感覺無比的痛心。看著自家女兒那嫩白的小臉,張佛林伸手摸了摸崽崽的小臉。
“笙兒,祝阿爸把哥哥帶回來好不好”
小崽崽看著自己的這一對父母,她想告訴他們那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會是徒勞,而且他們是鬥不過他們的。可她現在還是個孩子,嘴裡隻有咿呀的聲音,白笙有點急了。
“施主,你們可為小施主起了名字?”喇嘛看著抱著孩子哭泣的夫妻,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們,也隻能夠轉移話題。
“小名小笙,大名張白笙”白瑪看著張佛林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不,她不能姓張,就叫她白笙。”張佛林聽見女兒名字上開頭的張字,他立馬緊張的對著白瑪認真反駁,他知道白瑪在尊重他,可他不想愛人再一次失去孩子,他自己也不想再失去這唯一的女兒,張家、不是人。
“好,她叫白笙”這時的白瑪顯然也想到了被搶走的大兒子,紅著眼眶語氣堅定的去掉了張字。
“那他呢?”大喇嘛看著悲傷的二人輕聲問道。這時的夫妻二人都紅了眼,白瑪哽咽著聲音道:“他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我想叫他小官,他們是上天對我們夫妻的恩賜。”
聽了這話的大喇嘛對著二人輕輕點了點頭。“他會回來的”
“借上師吉言”張佛林雙手合十對著大喇嘛彎腰低頭。
晚間,張佛林告彆了依依不舍的愛人,又看著伸著小手的白笙,他的眼裡全是不舍,但是他還要救自己的兒子,最終他還是堅定的離開了墨脫。
白瑪看著遠去的張佛林,她低頭看了看自家小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臉頰內心萬分不舍,“笙兒,我們去佛祖那裡保佑阿爸和哥哥平安回來好不好”
看著張佛林漸行漸遠的背影,白瑪抱著白笙一起去了大殿,她抬頭真誠的看著頭頂的大佛,誠心誠意的跪在它的腳下,祈求著自己所愛之人能平安歸來。可世事多變,這尊佛又能保佑她什麼呢?
時間匆匆三天,晌午的太陽暖洋洋的,白瑪在屋裡正哄著白笙睡覺,這時屋裡一聲巨響突然就出現了一群人,他們目標準確的衝向了白瑪。白瑪看著這群熟悉的人,呆愣在了原地,在她還沒回過神時他們抓住了她。白笙就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抓走,而她無能為力。她看著這突然的變故,放聲大哭,隨之寒冷的冬天白雲一層層壓下,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間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劈在了他們即將要有走過的樹上,剛好被劈下來的樹枝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笙兒”聽見孩子哭聲的白瑪刹間回神,看著抓著自己的族人白瑪終於鼓起了勇氣反抗,她掙脫了他們的束縛,急匆匆的跑回了屋裡。白瑪看著哭泣的女兒,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而白笙哭著求救了半晌,終於看見白瑪回來了,她以為有人救了她,自己終於可以安心的休息了。可當白笙再次醒來後,自己的阿媽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白笙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去了哪裡,可她現在沒有辦法,她現在也隻是個孩子。
沒一會兒,她看見了這幾天一直陪著她的小喇嘛,白笙伸出小手想拉他的衣服。可她的手實在太短了。
此時小喇嘛看向白笙眼神裡全是憐憫與心虛,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想救自己師傅,小喇嘛直接抱起白笙就跑出了房間。
“客人,她就是白瑪的孩子”小喇嘛對麵門口的一位老者恭敬道,他的語氣裡是害怕,是不舍與無奈。
那老者轉身低頭看著小喇嘛懷裡小白笙。而白笙也看著老者心裡暗想‘他是誰?’
“她就是白瑪的女兒?”老者看著白笙的小臉,一根食指放在了她的心口。
“不愧是最純正的閻王血,好好好”老者好像確認了什麼似的隨後激動的大笑起來。
“客人,她還是個孩子”喇嘛看著激動的老者顫抖著身子小聲提醒道。
“孩子?哈哈哈,她將是振興我族最好的祭品。至於那個叛族之人,我們會把她送回來,這孩子我帶走了”他根本不給小喇嘛說話的機會,直接抱過白笙就轉身離開,小喇嘛欲言又止,眼裡的淚水不停的打轉。此時他清楚的知道,她……回不來了。
小喇嘛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強忍著眼淚,他對不起小白笙,對不起白瑪,對不起林佛林,更對不起師父的教導‘我可能不配當佛教子弟’小喇嘛看著看著就再也忍不住了,他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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