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路說這話時自信極了,帶著漫不經心淬人的寒意,無形中給予壓力。
陸銳看著她,還是沒再阻止她。
樓下,客廳。
初路就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對著門口。真絲睡裙外隨意套了個外套,在茶幾上擺弄撲克牌。
竹媽不在這裡,她是老人,被段萬鈞保護得妥當,有自己十分私密的住所。
偌大的彆墅裡隻有初路和陸銳兩人,陸銳處理了傷口換了衣服,垂首站在初路斜後方的位置守護她。
之前彆墅外會有崗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是今天……初路手指摩擦著下巴,舔了舔唇瓣。
“我很期待。”
沒多大一會兒,車子的引擎聲在彆墅裡回響。
“來了。”陸銳嚴陣以待,低聲提醒。
初路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來,還是擺弄撲克牌。
大門被粗暴的推開,一個光頭男人帶著一群黑衣保鏢進來,“喲,我的乖侄女等著我呐?”
“二叔,你來的好晚,等得侄女我都困了。”初路起身拂在陸銳執槍的手上,讓他放下。“聽說我的父親,段萬鈞段先生,失蹤了,二叔這是來給侄女報信的?”
二叔還未說話,初路飛起一片撲克牌就射落了一個黑衣保鏢的槍,與此同時,伴著殺豬般的尖叫聲中,鮮血如注。霎時便落在地板上一灘血跡。
陸銳第一次看見她用撲克牌殺人,一時很震驚。
“誰給你的狗膽子敢在我的彆墅裡執槍?”初路的聲音淬了幾分寒意,掃過每一個黑衣保鏢的臉,輕聲笑道“二叔帶的人有點少呢。”
“死丫頭!現在段萬鈞已經不在了,護不住你了!隻要你死了,段氏集團就是我的了。”光頭一臉陰狠,指揮黑衣保鏢殺掉他們。
“誰敢!”陸銳雙手執槍,砰砰砰幾聲便打死幾人,站在初路身前猶如守護神。
“喲,還有這個狼崽子,倒是忘了。”
“二叔,我這裡還有五十三張撲克牌。你說,我能不能割掉你們的腦袋?”初路再次拂下陸銳的手槍,“對二叔彆這麼無禮。”
“丫頭,不管怎麼說,你今天必須死!”二叔發了狠,客廳一時千瘡百孔,槍聲不斷。
初路帶著居然還想正麵剛的陸銳躲起來,手裡還抓著一把撲克牌,隨意一扔,有個人就被抹了脖子。
“陸銳,你不用總想著護在我前麵,我不需要。”
“這是我的職責。”陸銳抬手又是一槍。初路無奈的帶著陸銳換地方躲藏。
二叔帶的人著實不多,也就十幾個。一下子去了大半使得二叔也不得不小心。
“二叔。”少女輕靈的聲音還帶著輕笑,仿佛來自四麵八方。“你的人還剩幾個了?不用這麼考驗侄女的身手,侄女也是很害怕的呢。”語音剛落,從側麵飛來一個撲克牌,二叔驚險躲過,卻發現那本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他旁邊的人!
如此一想,讓二叔驚出一身冷汗。自己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竟不如一個小丫頭老道。一張小小的撲克牌,竟有如此力道。眼看身邊人一個個減少,他的驚恐也被放大。
“出來,死丫頭你出來!”
“出來了。”初路出現在樓梯上,手裡夾著一個撲克牌,笑著又用撲克牌射殺一人。“二叔找我啊?”
“死丫頭。老三隨後就到,看你還怎麼猖狂。”
“二叔何必呢,難道二叔不知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初路趴在扶手上,笑得天真爛漫,“二叔你看看穀九在不在啊。”
二叔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想通了什麼關鍵似的,指著初路,“段萬鈞炸我?”
“二叔錯了,他確實失蹤了,可是沒說他死了呀。”初路用了幾分力道捏著撲克,“既然如此,那麼我暫時掌管段氏,二叔可有異議?”
二叔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最後氣哼哼的說了一聲“沒有。”
“二叔你猜,現在三叔怎麼樣了啊?”初路下來,親手把二叔的槍放下。客廳裡一片狼藉,黑衣保鏢死的死,殘的殘,分布在各個角落,隻剩下渾身冒冷汗的光頭二叔。
“老,老三?!你,你,你!”二叔指著初路氣得不知該說什麼。“畢夏,你好大的膽子!”
“多謝二叔誇獎。”初路愉悅的應承了光頭二叔的誇獎,坐在沙發上把二叔的手槍一扔,“段老二,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不過現在你的如意算盤落空,段老三就算再傻,也總該明白他的好二哥送他去死。聲東擊西,調虎離山,殺人誅心。這些還是二叔你教我的呢,是吧?”
初路也不指望段老二說什麼,靠著沙發休息。
客廳一時沉寂下來。可這份平靜沒維持多大一會兒,穀九就帶著幾個人把一個中年男人拎過來。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綁,儘顯狼狽之相。
陸銳的目光裡帶著期盼,似乎下一刻段萬鈞就會從那車裡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