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這話,”初路抽牌又放了回去,如此反複幾次才似笑非笑著說出下一句,“說得好似我父親已經死了,您已經上位了似的。”
“夏兒怎麼會這麼說?”段如意訝異,給她倒了一杯茶,倒的很滿。
“那天請了四姑,四姑沒過去。今天四姑也沒去集團,而四姑請我來我便來了,侄女可給足了您麵子呢。”初路玩牌的手一頓,隨手飛出幾片。幾名保鏢掏槍的手就那麼頓在那裡,緩緩倒了下去。脖子上觸目驚心的血痕鮮血如注,躺了一地,汙了段如意雅致的院子。
“畢夏,這是什麼意思?!”段如意的聲音冷下來,質問道。
“我倒是想問四姑什麼意思。”初路不緊不慢的又抽玩著撲克牌,並未抬頭,“保鏢拿槍指著我,我好害怕呢。好怕他擦槍走火,隻能勉為其難自保了。”
“……好一個自保。”槍都沒掏出來,你當我是傻子嗎?!
“四姑,侄女不喜歡彎彎繞繞,侄女隻會直來直去。想說什麼,做什麼就直接去做了。比如我剛才很討厭那幾個保鏢,”初路吹了吹指甲,“就殺了。現在四姑讓我不怎麼開心。”
“畢夏,你好大的膽子!”
“怎麼會,我膽子很小的。”初路做出十分無辜的表情,“四姑,你看那幾個保鏢,好嚇人呢。”
“畢夏,我是你長輩,難道你還要對長輩動手嗎?!”段如意語氣和藹了不少,隻是看著有股子殺伐決斷的感覺。
“沒有啊。我怎麼敢?”初路笑笑,“我隻是在證明我的實力。免得讓四姑以為段家不幸,養出個廢物任人擺布。穀九就很聰明,他選擇我。”
“現在我見識到了。阿喜,送客。”段如意轉過身,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阿銳,我們走。”初路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強留,帶著阿銳走了。
陸銳亦步亦趨跟在初路身後,雖不明白剛才的暗流湧動,卻知道段如意剛剛真的想過殺了他們。
如果初路沒先發製人,如果初路沒展現自己,如果初路沒提到穀九,死的就是他們。
段如意試探是一,掌權是二。她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自然誰都想欺負欺負。
走出那彆致的雅苑才發現沒有代步工具。於是她轉身又回去,段如意皮笑肉不笑的讓人開一輛車出來給她。
“謝謝四姑。”初路相當有禮貌的道謝。
一上車就指揮陸銳,“快快快,我要餓死了!我要吃肉!叭叭個沒完餓死我了。”
“去哪兒吃?”
“隨便,,吃火鍋吧,快。”初路揉了揉眼睛,這一天下來,真是困得要死。
“大小姐,如果有人背叛你,你會怎麼做?”這個問題陸銳似乎糾結了很久,才問出來。
“背叛?他們有忠於過我嗎?”初路輕哼一聲,滿不在意。“不過說來,我身邊好像隻有你。你會背叛我嗎?”
“不會。”陸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卻帶著迷茫的堅定。我會永遠忠於段先生,和你。
初路輕笑一聲,並不在意他的回答。她本來就是孤身一人,還妄想要什麼忠誠?她生來孤獨,她連自己都不相信,還會相信彆人嗎?
她知道,武力鎮壓之下隻有表麵的忠心耿耿。她都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從來不在乎背叛。
陸銳隨意找了個火鍋店就帶著初路進去了。那家火鍋似乎還很受歡迎,人很多。陸銳滿心找包間,然而初路隻想點菜。
這麼被陸銳耽誤下來,甚至連空桌都沒有了。
初路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氣,然後笑眯眯的走到一個孤身一人的小帥哥麵前,“帥哥,一個人啊?”
小帥哥看她一眼,視線又回到菜單上,“半個人在這兒就是案發現場了。”
“拚個桌,謝謝哈。”初路麻溜坐下找服務員點菜。拿著菜單一頓狂點肉類,“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都要,麻煩快點上,越快越好!謝謝。”
小帥哥沒說話,相當於默認了一般。陸銳站在初路身後看了又看,冷著臉想把人嚇走。初路點完菜發現陸銳木頭一樣杵在那裡,直接拽著他坐下,“乾什麼跟個木頭似的,一會兒老板上肉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礙事?”
“我知道了。”陸銳低頭認錯。
等菜時間有點無聊,初路拄著腦袋看那個看菜單的少年,“哎!小帥哥你這菜單都看了快半個小時了吧?你還不點菜嗎?彆妄想著我一會兒會分給你,拚桌不分肉,這是規矩。”
少年像是聽到笑話一般,心情頗好的勾了一下嘴角,“我是老板。”
“哦?是嗎?”初路頓時興趣缺缺。正好服務員上菜,她就開始專心致誌的先把肉全都倒進鍋裡,然後才開始吃熟食。吃肉時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滿足兩個字。看起來就讓人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