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西裝筆挺,約莫四五十歲,難掩歲月痕跡。兩鬢稍白,身上帶有上位者的氣場,不怒自威。
初路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她不記得原主認得他。
“小拾,又漂亮了。”男人和藹笑笑,語氣頗為悵惘,“都長這麼大了。”
“???”這裡有變態!
哪有人上來就誇她好看的啊!居心不良吧?!
“你誰啊?”
男人一怔,隨後釋然,“也對,那時候太小了,是不應該記得的。我姓韓,小時候……還抱過你的。是你爸爸媽媽的,朋友。”
朋友那兩個字像是不大敢說似的,咬字很輕。
“不認得。”原主父母的朋友跟她有什麼關係。初路隻覺得莫名其妙。
男人也沒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走了。
初路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走了幾步,通道卻沒了燈光,隻剩下安全通道的綠光幽幽。
再往前就是出口,隱隱還能看見韓斐語在和外麵等著的粉絲在交談。粉絲圍著她繞了一個圈,氣氛祥和。
她裹緊羽絨服幾步走過去,站在最外圍想擠進去。粉絲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著,初路擠到一半甚至有點暴躁,她剛要大喊一聲,就見旁邊的一個男粉絲盯著她。
“你……”初路剛要說話,那人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來,直直的刺向她。
那人速度太快,快到所有人都反應不及,沒有防備。
這裡又全是人,初路沒法後退躲開,隻能裹著羽絨服伸手抓著刀刃。那人還在往前刺,力氣很大,初路幾乎都要抓不住,血跡順著刀尖打濕了棉衣,鮮紅的血滴在剛剛下過冬雪的路麵上,純潔的白上沾染上了罪惡的痕跡。
“啊啊啊!殺人啦!”
周圍人終於發現了什麼異樣,尖叫著四散開來。
終於有了空隙,初路抬腿踹開他,劈手奪下刀,甩了甩全是血跡的手,把人摁在地上,“不是哥們兒!你追星拿刀乾什麼?!”
拿刀就拿刀!你砍我乾什麼?!
疼死你爹了!
“簡拾!你怎麼不去死!”男人被摁著還在拚命掙紮,那樣子還真要跟她拚命似的。
初路整個身體都壓在男人身上,單手捏著他的胳膊,抬頭,“報警啊!喊啥呢!”
這麼一會兒功夫,保安終於出來,在初路手裡接管了那個瘋癲的男人,現場有些亂,但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麵無表情的陸涼,似乎還在為她遺憾。
“!!!”初路立時就想通了,p這個逼人!還想著殺她!
韓斐語已經被工作人員保護了起來,終於有人分心過來照看她的傷口。
初路幾乎整個手上都是血,掌心血肉翻飛,看起來很是嚇人。
他們嚇得趕緊叫救護車,手忙腳亂的給她進行緊急處理。
韓斐語難以置信的看著這邊,似乎一直想要過來。初路垂眸沒什麼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手,忽地抓著一個工作人員的胳膊。
“?!!簡老師,你有什麼事嗎?”
“止疼藥!我要止疼藥!”td!太疼了!
“……”
沒隔幾分鐘,救護車終於來了,警察也帶走了那個男人,待給初路簡單包紮過後又在醫院給她做了個簡單的筆錄。
餘梅再次聞訊而來,看見她被紗布纏得嚴嚴實實的手,還沒說話眼淚就先落了下來。
喬晚晚是和宋群風一起過來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碰上了,身上還是體麵的禮服,看見她卻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喬晚晚坐在床邊。
宋群風先是打量了一圈病房,才狀若真誠的問她“你這麼招人恨嗎?”
“探望病人不帶點水果來嗎?”
“帶人來就不錯了,哪兒還想著帶彆的!”喬晚晚知道的時候以為她被砍死了!
“她找我的時候是告訴我,見你最後一麵來著。”宋群風指了指喬晚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我沒被砍死你很失望?”
初路瞥著這倆人,他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都發展到以為她死了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了?
仔細想想,好像是解除婚約那段時間。
嘖嘖嘖……
接下來幾天,初路便又回家靜養。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然還有人上門看望她。韓斐語自是不用說,畢竟一半原因也是因為她的粉絲。但意外的是,還見到了另一個熟人。
是在通道裡遇到的那個姓韓的男人。
原來,他是韓斐語的爸爸。
但……這關係好像不太好啊?怎麼父女兩個都沒說過話,就像隻是遇到了一起上來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