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妍帶著初路的“請求”出去了。
初路告訴她一個地址,一個基地外的地址。
帶出了一張紙條。
請夏樂妍幫她轉達,“她還平安。”
並鄭重的囑咐她,千萬彆告訴其他人。
尤其是陸涼。
夏樂妍答應得也很慎重。
初路相信,她會把她的消息順利傳達。
而等在那兒的,也不是她所謂的什麼家人。
而是……大頭蒜他們。
總是要做萬全準備,有個退路才好無後顧之憂。
初路晃了晃頭,艾瑪,用腦過度就是不行,腦袋疼。
“你還挺忙。”
夏樂妍走後,陸涼又慢騰騰的出現在門口,半倚著門,眼睛要閉不閉的,身上穿著研究員的白大褂,看起來有些怪異的和諧。
看見他,初路更加頭疼。她有些心累的歎氣,“你也是來看我的?”
“大家太愛我了,被關起來依然有人想著我,我成了大忙人。”
一個兩個都跑她這裡來,搞得她有多受重視似的。
“當然,是來看你的。”陸涼上下掃視一眼,拽裡拽氣的走近幾步,最後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的儀器上。
“夏樂妍跟你說什麼了?你不會要弄死她吧?”
“想什麼呢?”初路晃了晃手腕,隻這麼一動,室內儀器便一起發出刺耳的“滴滴”聲響,還有電流順著儀器流轉她全身。
“拜你所賜,我都這樣了,你還懷疑我能害她?”
老兄,你對我有點太誇大其詞了。
陸涼看著她因為電流而被迫豎立起來的頭發,被吊在半空,像是個炸了毛的刺蝟。
偏偏,她似笑非笑的,一臉無所謂,好像對她沒什麼影響。
陸涼垂頭,低笑了一聲,“如果你能給我一滴眼淚,我或許會想辦法讓你死得不那麼痛苦,留你一條全屍。”
“說了一千遍了,我是個喪屍,我沒有眼淚。”
“都抽你兩管子血了,怎麼會沒有眼淚呢?雖然物種不同,但構造原理都是一樣的。”
陸涼半靠著玻璃,背對著她吊兒郎當的看向門口,“很劃算的,考慮一下?”
“那你放開我,我仔細考慮考慮。”
“彆得寸進尺,初路。”陸涼斂眸,眯起眸子,像是在適應什麼。
“不好意思,我叫戚蘅。”初路糾正。
陸涼又轉過身看她,目光落在她已經破了皮的白嫩手腕上,已經被手銬磨出了血。
而她渾然不覺。
“喪屍也是會死的。任務進度過半,你死了可就沒重來的機會了。”
陸涼半闔著眼,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玻璃,神色憊懶得不同尋常那般神采奕奕。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昏睡了整整十天。這十天,你知道你經曆了什麼嗎?你知道你現在所擁有的記憶,是你的,還是他們想讓你記得的?或許,這十天你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
“初路,同事一場,我更希望雙贏。”
隨著他的話語,初路腦袋竟閃過一絲刺痛。
像是在告訴她,他說的是真的。
夏樂妍之前的眼神那麼哀傷,隻是一場昏睡,就激起了她的憐憫之心,想為她做些什麼。
一切都在告訴她,這一切不同尋常。
初路半勾著笑,“那你告訴我,他們是怎麼虐待我的?”
“還有,”初路緊握著拳頭,目光冷淡,極儘嘲諷,“我是戚蘅。”
她用力扯著束縛自己的鎖鏈,儀器的聲響在這安靜的空間裡,格外刺耳。
眼前,“陸涼”竟緩緩笑了,溫和,嗜血,帶著壓抑到極致的瘋。
初路忍著電流,生生將鎖鏈拽下來,儀器倒在地上,有些狼藉。她半跪在地上,有些狼狽,卻又迅速換了個姿勢,盤腿大坐。
“陸唯舟,這樣沒意思。一點都不好玩。”
或許,她從始至終見到的,都是陸唯舟。
周圍霧氣四起,陸唯舟又於霧氣之中顯露身形,而陸涼,竟閉眸,半躺在地上。
陸唯舟慢條斯理的拍著巴掌,斯文有禮,“你很厲害。這次,我們可以放心合作了。”
見她不說話,他上前兩步,“你放心,我會見到你的,家人,並把話安全轉達。”
初路簡直嗶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