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熟悉又刻薄。
初路回頭,果然是陸涼。
依然單手抄兜,張狂得一如既往。
初路難得優雅幾分,“我有名字,請叫我尊貴的王子殿下,或者說,叫我葉野,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名字,哎,沒辦法,我是個多麼接地氣的王子殿下啊,讓你這種庶民叫名字,對你來說可是莫大的尊榮。”
“嗬,按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該跪地謝恩了?”
“來吧,我受得起。”
陸涼翻了個白眼,剛要再說點什麼擠兌她的話,就見她微微變了臉色,隨即快步走向新生報到處。
陸涼知道,她向來不是什麼愛多管閒事的人,隻不過大多數時候愛湊熱鬨罷,更多的時候也會攪一攪渾水,除非涉及己身她才會管一管。
這次,卻是為了一個小姑娘出頭。
隻見新生報到處圍了一群人,約莫都是這個世界裡的尊貴的王子,隻有一個小姑娘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被萬眾指點,辱罵,當個賤婢。
初路過去時,他們還在針對半月,汙言穢語不堪入耳,極儘折辱。
初路摸出紙牌,直接飛過去。
往日裡毫無攻擊性的紙牌這次卻帶了淩厲的殺意,直奔那幾名帶頭辱罵的男子而去。
有人反應很快,直接躲開,有人卻躲閃不及,被那並不鋒利的紙牌割斷了發,堪堪擦著頸側的大動脈而過,在場無一人不嚇出一身冷汗。
“怎麼了?”
初路已經走到了半月身前,聲音低低的問她。
“殿下!”
半月微微紅著眼眶,見初路來,生生把欲落不落的眼淚憋了回去,隨即指著他們,“他們說我身份卑微,不配站在這裡,不讓我領鑰匙。”
初路目光掃過去,眼前幾個人有點眼生,但左不過都是貴族子弟。
能來這裡上學,身後總有一個顯赫的家族和姓氏。
“沒事,去領吧。”
初路隨意的站在這裡,眼神輕蔑,輕而易舉的就為半月擋住了所有哂笑和不堪的辱罵。
“老子的人,總比你身份高貴。”
“好大的膽子,你什麼眼神?!你知道這是誰嗎?!”
一個略微秀氣的男生站出來,指著身邊微胖的男子,一臉倨傲得意,好似在說我身邊這位身份可了不得,還不快點過來跪拜!
初路微微皺眉,“好大的狗膽!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他們似乎是不太知道。
但有人知道。
“那好像是九王子,葉野殿下。”
胖子麵色微變,他們是今天新入學的新生,在此之前也略微聽過皇室裡的幾位王子。
隻是有些疑惑,他是王子?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號人物?
“不就是個病秧子,一個女人生的東西,有什麼可尊敬的。”
那人話音剛落,迎麵就被一張紙牌咧了嘴巴。
他痛苦的大叫一聲,捂著嘴巴,手指的縫隙裡,全是鮮血。另一隻手指著初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初路指間夾著幾張紙牌,麵帶微笑,“老子教教你們,老子有什麼可尊敬的?”
隨即像是想起什麼,瞥向胖子,“你是什麼身份來著?說出來,讓老子尊敬一下?”
雖是詢問,但手中捏著的紙牌卻像是索命的催命符,像是他說了,就會一命嗚呼。
雖說這個學院是個魔法學院,但總歸還是同性生出的孩子,資質大多平庸,甚至趨於無。
連初路的紙牌都能震懾住。
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罷了,連低等魔法士的等級大多都夠不上格。
否則怎麼會從東方吸納人才進魔法學院呢?
胖子不言語,其他人也不言語,初路沒了耐心,微微抿唇,指間的紙牌一應飛出。
鬨到這個地步,她得先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