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了一間屋子，決定坐下來和這位九王子殿下好好聊聊。
初路依舊是抱著小女孩進去的，把哈利留在了外麵。
那人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小女孩，“既然我都答應了和你聊聊，即便你不帶她進來，我也不會殺了你的。”
初路卻也不怎麼在意，“我還是更相信我自己。”
“你說的人人平等，是什麼意思？”
“男女平等，或者，女尊男卑，實力為尊，就像是你現在這樣。”
那人忽地攥緊了拳頭，壓低了聲音，像是生氣了，“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初路帶著笑，伸出手指想去剝開眼前人的兜帽，卻被毫不留情的躲開，她不在意的轉而拄著下巴，道“你是個女人。”
“都被我拆穿了，還不摘下來嗎？”
那人一頓，緩又慢的終於摘下兜帽。
確實是個女人。
還是個金發碧眼的漂亮女人，看起來血統純正，若是不在黑市裡，或許還是個貴族。
“女人又怎樣？”
“大部分流民都是女子吧？是被放棄的女子。是被視如草芥，認為是滿身罪惡的女子。藏在這裡，難道僅是為了活著？我承諾的，人人平等。”
“憑你？”
女子並未太過於心動，反而覺得眼前這個麵容俊秀的少年在誇大其詞，在畫大餅。
“一個皇室裡女王妃生的王子，是沒有王位繼承權的。”
“沒有又如何，可以靠搶的。”初路暗暗撤下障眼法，恢複她女子的身份，“世上本沒有絕對公平，想要什麼，爭取便是。”
女子看見她的外貌變化，皺緊了眉，“你是女子？不怕我告訴國王？”
“那就當我看錯了人，同歸於儘咯。”
初路倒是沒所謂，“你確定國王會信你一個黑市裡的賤民，還是我這個養了多年都沒發現是女兒身的兒子？我的母親好像也很受寵。”
女子沉默片刻，“巴圖莉，我的名字。”
而後，她竟直接跪了下來，朝著初路鄭重行禮，“從今日起，我和我的部下將忠於葉野殿下，願大業可成，宏圖可展，人人平等。”
不管她能不能做到，是否有實力，能否逆轉乾坤改寫男女地位，她以女子之身尚能留在王子之位便是最好的證明。
她願意，帶著她的部下，花些時間追隨她。
“合作愉快。”
初路隨意勾勾手指讓她起來，視線又落在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正啃著初路給她的肉餅，對於她們的談話全然不感興趣。
“殿下，之前買通我們殺你的人……”
初路抬眼，靜待她的下文。
巴圖莉卻十分猶豫，“我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黑市交易，我們無權知道買家信息，對方拿錢，我們辦事。”
“知道了。”
想殺她的，猜都猜的出來，無非就是皇室那幾個兄弟。
雖然她並沒有繼承權，但赫爾曼是最受寵的女妃是不爭的事實，且受寵程度超過任何一個男妃。
現在沒有繼承權，難免以後不會吹吹耳旁風，出什麼意外的岔子。
除掉她，才是最保險的。
“現在，說說她吧。”初路指著小女孩。
巴圖莉微愣，“殿下……何意？”
初路並未言語，隻是看著她。巴圖莉看著她的眼神，竟莫名的感覺毛骨悚然。
巴圖莉感覺，她好像什麼都知道。
當她問你的時候，隻是在給你陳述實情的機會。
她是在帶著答案問你，想要得到她答案相吻合的結果。
“外麵那些流民，都是女子，是被放逐過後，活下來的女子。”巴圖莉看著小女孩，“她叫西亞，是這裡唯一一個有名字的女孩。”
巴圖莉垂眼，以保護者的姿態悄然把小女孩護在身後，繼續道，“在您來之前，她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是這裡的女子最後的寄托。”
“她的魔法天賦，將是未來整個西蒂爾斯帝國之最。”
聽到這個，初路有點明白了。
她輕輕扣了扣桌子，看了一眼已經啃了大半肉餅的小女孩西亞，“你們在等一個三四歲的孩子長大，覺醒魔法，帶你們推翻斯圖爾特的統治？”
“這並不荒誕。”巴圖莉很是認真。
“這個秘密告訴殿下，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也希望殿下能履行承諾。但同時，我要求殿下與西亞定下契約。這是我們追隨殿下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