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任務者，初路。”
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依舊戴著麵具，穿著鬥篷。
他坐在那裡，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
初路的目光也終於從落地窗落在他身上。
是他。
上個世界，在那個詭異的夢裡，就是他戴著這個麵具在玻璃之外。
仿佛揮揮手，生殺大權在握，隨意予奪。
初路揚起微笑，徑自坐在椅子上，“孟先生，可真難見。”
孟先生微不可察的歎氣，“你知道我叫你來所為何事？”
“不知道，但也猜到了。”
初路不卑不亢，目光探究，有些好奇他麵具後的真麵目。
“哦？說說看。”
初路勾笑，輕輕吐出兩個字，“陸涼。”
孟先生微頓，“看來你早就做好了準備來見我。什麼條件？”
“你是誰。”初路停頓一下，“我是誰。”
“你是反派任務者，初路。”
孟先生似乎還帶著笑意，“尤其是一名出色的反派任務者。”
“那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初路起身，似是想走。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叫她來，隻能猜到因為陸涼。
但她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儘在她掌握之中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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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陸涼和我是什麼關係嗎？”孟先生淡淡開口。
初路回頭，微微挑眉，似是在挑釁，“看來，你一直在監視任務咯？”
“係統，它們就是我的眼睛。”
孟先生的眼睛並不在麵具之下，初路可以直觀的看見他的那雙眼睛。
冷漠，平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初路坐在沙發上，姿態極儘放鬆，仿佛她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說吧，你和陸涼什麼關係。”
“他是我。”
初路抬眼，隻聽孟先生又道“或者可以說，他是我的人格的化身。”
“是我24歲以前，所有張揚、狂妄、自負、不羈性格的結合體。是我摒棄身體一切外在的，能影響我淡然情緒的存在。是我的另一種人格。”
“我把他脫離了主體本身，變成了現在的他。”
孟先生介紹完陸涼後，就這麼淡淡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初路開口。
半晌，初路道“所以呢？”
“如果他死，或者生不如死，依舊會影響我。”
孟先生目光依舊很淡，“你能猜到我是因為陸涼找你，卻根本沒猜到為什麼因陸涼找你。”
初路勾唇，目光亦是涼薄冷淡，“那又怎樣？”
“他在極地獄。相信你的係統已經告訴了你，極地獄是什麼地方。”
——你知道極地獄是哪兒嗎？那是對罪大惡極的任務者處以極刑的地方，會讓人生不如死。
沒錯，這是4444告訴過她的。
“他是因為你，主動要求到那個地方接受懲罰的。”
孟先生淡淡道“從他脫離主體後，從未有過如此出格的，影響主體的行為。”
初路笑了一聲，“怎麼？你覺得我是罪魁禍首，也要把我抓進去接受懲罰？”
她起身，“尊貴的孟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罪魁禍首，不是我吧？”
“你需要冷靜。”
初路覺得有些可笑，“你想讓我做什麼？”
“去極地獄，勸他回來。”
這次，初路是真真切切的笑出聲音來。
“尊貴的孟先生，那是你的人格，你憑什麼要求我？或者說，你在求我？”
孟先生微微斂眸，“那的確是我。你夢中見到的那個麵具人。”
他開始回答初路的問題了。
“你，也是我創造出來的。”
“是我最滿意的反派任務者。”
“我很欣慰，你從實驗體06號，變成了殺手零陸，最終，變成了初路。”
他從抽屜裡摸出兩個玻璃盒子，滿是霧氣。
初路本是漫不經心掃過一眼，落在漸漸透明的霧氣上，目光忽地一頓。
——路知途。
在明禮的世界裡的，那個路知途。
初路抬眼，看向孟先生，“什麼意思？”
孟先生沒有回答她，反而是解開了臉上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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