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作詩的事情,很快便傳開來了。
汴京以迅雷不爾的速度,把林世軒的兩首詩傳的大街小巷。
學子們一個個都誇讚,未來的狀元之子非他莫屬。
鎮北侯聽了以後,心裡樂開了花。
隻要孩子當了狀元,他就什麼都不怕了,庫房空了算什麼。
世軒當了狀元,極有可能是朝堂炙手可熱的人物,到時候還怕沒有銀子嗎?
正想著,剛好見得到林睿安從門口走進,他陰冷的眸色轉瞬即逝。
“睿安,今日放假,你不在院子裡學習,去外麵做什麼?”
林睿安腳才剛跨過門檻,還來不得思緒,就被自家爹質問。
他神情平靜,淡然道
“爹,難得放假,兒子出去散散心。”
“你才十三歲,有什麼心可以散的?你如今身子不好,若不是你娘,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風華學院給侯府丟人的,如今你還出去招搖?”
“學學你大哥,這年剛過完,就名聲雀躍,半年後的秋闈,為夫不指望你考解元,你隻要得最後一名,就已經是祖墳燒高香了。”
鎮北侯句句指著林睿安心窩子戳。
聞言,林睿安對他多年來的敬仰,全翻覆滅。
他捏緊了拳頭,強忍著那股惡心,“爹的意思是,兒子不如大哥,是嗎?”
“還用說嗎?”他一臉怒氣。
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他定然是要趕他們出府的。
如今世軒還需要葉瀾音的庇佑,需要她這個身份尊貴的嫡母。
等世軒考上了狀元,他再給葉瀾音安上罪名。
作為最大的兒子林睿安自然會跟著遭殃,世軒是養子,自然不會受連累。
幾個小的,他定然不會讓葉瀾音帶走!
正好林長安抱著林綰綰從門口走來,聽見了兩父子的談話。
林綰綰原本滿足的躺在林長安懷裡,回味著軟糖葫和肉肉的香味。
被鎮北侯的話,奚落的索然無味。
她齜牙咧齒,不,齜齦咧齦咬著自己的小拳頭。
【該死的渣男,你罵我大哥!】
【我咬死你,咬死你呀。】
“嗚嗚嗚……”
疼死她了,她的小手手,好疼啊。
林長安聽見妹妹哭了,連忙哄她,“妹妹不哭,不哭。”
鎮北侯和林睿安二人聽見後,都側頭過去。
隻見林長安手裡還拿著一串糖葫蘆,抱著林綰綰站在大門口。
鎮北侯沒來由的打心底生出一股厭惡。
他的婉清從未如此無理取鬨過,出生到現在,幾乎從不哭。
這小賤人,跟她娘一樣浪蕩。
在男人身下取悅,還光明正大寵著這些孩子。
“長安,你怎麼抱著妹妹出去了?”林睿安走到林長安麵前,抱過林綰綰。
林長安這才發現自己沒有走後門,心裡暗道,慘了。
果然,他目光遠遠的,就瞧見了娘親拿著木棍從遠處走來。
“大哥,妹妹交給你了!”
不等他回話,林長安頭也不回的跑了。
葉瀾音那叫一個生氣,拿著木棍走了過來。
“睿安,你弟弟呢?”
“娘,弟弟跑了。”林睿安滿滿臉黑線。
鎮北侯見她這架勢,厭惡一閃而過。
“爹,即便兒子不如大哥,但兒子好歹是您生的,您如此做也太偏心了。”林睿安轉頭糾正他。
葉瀾音走到邊上還未喘口氣,聽見林睿安的話,她心頭一緊。
“你爹說的?”
林睿安看著娘親不悅的模樣,緩緩開口,“娘,爹說兒子不如大哥,說兒子能考最後一名就是祖墳燒高香了。”
卻不曾想,這句話正好落入了門口一名黑袍男子的耳朵。
男子冷笑一聲,霸氣的身影一閃而過。